第6部分 (第3/5页)
远处,转过头站着朝我喊:“姐,你行的!加油!”刘朗则跟在我身后,模仿电影里葛大爷的语气,不厌其烦地说:“神州行,我看行,你行不行,肯定能行!”就像自己是中国移动大众卡的形象代言人似的。
不过,这倒是为我打了不少气,我告诉自己,论年龄我还不到大姐的二分之一,无论在体力和毅力上,都是不能输的,不管怎样都必须咬牙坚持住。但我也深知,这对于我来说实在太具有挑战性了。从决定徒步墨脱到真正踏上旅途的时间并不长,没有集中进行体能训练,而且我平时几乎不参加任何体育锻炼,身体能不能支撑下来,实在很难说。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开始步履蹒跚,气喘吁吁了。看着健将型的刘朗走得颇为轻松,还不时地朝我做鬼脸,灵魂深处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就上来了。于是,我开始强迫自己每走100步才休息5秒,或者锁定一个近距离的目标,比如说稍微抬头就能看到的一块显眼的石头,或者是一棵比较怪异的树,然后走到那里,在心里给自己一个鼓励、赞美,然后再寻找下一个目标。开始的时候,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最起码不会有 “望山跑死马”的绝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体力的减退,这似乎也渐渐变得不起作用,我气喘吁吁、跌跌撞撞地在满眼只有散乱石块的山道上行走着,胸口疼得厉害,肺叶都快要爆炸了。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一下子便从这多雄拉山头飞过去。
眼前的景色逐渐由茂密的松林,变成低矮灌木丛。继续向上攀登,路况变得越来越差,大多是犬牙交错的乱石滩,弥漫着的蒙蒙雨雾遮挡了前方的道路,让人无法感知这漫漫的乱石荒滩是否一直延伸至天际。其他队友和背夫的身影也从视线里消失了。我开始担心自己会迷路,要知道如果在这深山密林里迷路,就意味着死亡的迫近。
路边的灌木丛中开满了各色野花和一种叫不出名字的蓝色野浆果,颜色就像染上去的,圆圆的,拇指肚大小,看上去就像是塑料做的。按照常识来说,即使再好奇,也万万不敢碰触这些植物,因为在它们神秘美丽的外表下,很可能潜藏着致命的危险。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随着海拔不断地升高,植被也逐渐稀少,从矮小灌木到褐色地衣,越来越荒芜,最终被皑皑冰雪全部覆盖。
抬眼望去,天空已不似在松林口所见的那般高远、蔚蓝、通透,原本明媚灿烂的阳光也被层层云雾挡在身后。天空变得阴郁沉沉的,空气也越发稀薄,气温和气压跳表似的减低,风雨开始猛烈地迎面扑来,我们的步履也就越发蹒跚。
防水冲锋衣挡住雾气雨水,却无法散发人体内的热量。很快,从内到外的衣服就全部湿透了,冷冷地贴在肌肤上,像粘在窗户上的湿树叶一样,牢固地黏着。原本装在水壶里的热水,已经完全没有了热度,喝下一口就会冰得呲牙咧嘴。
不仅如此,大洼的冰坑一处连接一处,奋力越过时会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喘息,瞬时就会被狂风灌满,甚至堵住了喉咙,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胸腔疼痛干涸,感觉随时都会达到呼吸的极限。后脑勺、太阳穴一阵阵剧烈抽痛着,浑身虚软无力,心脏也加剧跳动,不管多么用力地呼吸,似乎总是不能给肺充上足够的空气,高山缺氧症或许就是如此。转过头,一些背夫在身后很远的地方,一眨眼功夫就会超越我们,也用不了多久,视野里就看不见他们的踪影。一代代的墨脱人把扁平的碎石铺好当做路基,以防止新一轮的雪水冲垮道路,他们背着沉重的行李,走在只有脚掌宽的山路上,身手却很灵敏,像走在平地上一样稳健。我想起了鲁迅先生那句著名的话:“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我想,墨脱的路就是这一代代的背夫,历经生死踏出来的吧!
有人说,墨脱的人无论是门巴族还是珞巴族,都是天生的背夫,事实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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