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3页)

“姐,你不会也被咬了吧,脸色这么难看。”清平盯着我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喃喃答道。想到明天还要翻越更恐怖的蚂蟥山,后脊梁骨的凉气蹭地一下再次窜起,仿佛看到铺天盖地的蚂蟥在林子里张望,张开血盆大口般的吸盘在等待我们。

蚂蟥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会通过人体的热感寻找目标,吸血时会分泌出一种麻醉物质,并释放出毒素破坏凝血功能,被叮者难以察觉,伤口涌出的血液无法凝固,会血流不止。难怪清平一直没有感觉。墨脱路上的蚂蟥属于旱蚂蟥,它们大多把“老巢”安在潮湿隐蔽地方,如落叶、草丛或石头下,没吸血的时候就像牙签一样,小的蚂蟥只有大头钉大小,根本不容易发现。吸饱血后,它们的身体就会膨胀很多倍。蚂蟥用手是碾不死的,也不能用手硬拽,如果硬拽,它的吸盘会吸得更深,会更加贪婪地深入血管,那样的话就只能通过手术取出来。被蚂蟥咬了之后,只能经过消毒处理之后等它自己消肿愈合,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你们明天一定要小心一点,据说墨脱的蚂蟥不仅路上有,水里也有。”队长提醒道。

“不是说都是旱蚂蟥吗?怎么水里也有呢?”我不解地问。

“水陆两栖蚂蟥呗!”队长无奈地说。

“两栖蚂蟥,蚂蟥中的特种兵,蚂蟥中的战斗机,哦耶!”猪头也在一边捣乱。

……

汗密的住处依旧是木板搭建,塑料布包裹屋顶的木棚。与拉格不同的是汗密的客栈数目增加到了四间。其中最著名的是一个叫“曾眼睛”的四川小伙开的四海客栈,其网络人气颇高,只是那晚我们无缘入住。

这里依然可看到拉格的影子,客栈外面挂满横幅、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数不清的豪言壮语以及驴友留影。就在前一天,我还认为那只是一种宣传或者留念,又走了一天,感觉完全不同了,那一句句朴实的文字背后,那字里行间中,都流露着一个个徒步者最真实的情感。那是在证明自己,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说挑战自我,说寻求刺激都不足以表达走进墨脱的人那种感受。每个人带着不同的心情走进墨脱,体会想必也有所不同吧,只是个中滋味只有自己能够体会。

我们的住处实际上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客栈,而是设在汗密的兵站。住宿环境比拉格要干净很多,木板取代了塑料布的间隔,布局依然分为单人、双人、三人的小间。木板床相对平坦,被褥也不再肮脏潮湿。

所谓兵站,就是军队在后方运输线上设置的供应、转运机构,主要负责储备、补给和转运物资; 安排过往人员食宿的后勤保障机构,作用类似于古时候官方驿站。汗密兵站是中国最小的兵站,驻守士兵三个月轮换一次。处在这样一个远离现代生活的地方,每天的生活单调而乏味,而三个年轻的战士却将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在开山的4个多月期间,总有来往的背夫和徒步者前来投宿,这或许让驻守这里的士兵不会感到寂寞,可是大雪封山后的日子里,几乎没有背夫和行人路过,轮换到此的士兵是靠什么度过寂静的三个月呢?他们是否会感到困惑和失望呢?

我疑惑地询问他们,士兵们年轻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回答道:“困惑和失望偶尔也会有,只不过我们有更加强大的精神支柱,那就是忠诚!”听起来好像电视剧里的台词,我也无法真正理解他们口中忠诚的深刻含义,或许是因为我没有身在其中吧。

战士烧好了开水,我便很自然地拿盆泡脚。这一天都是在走下坡路,脚趾顶得厉害,已经红肿,再加上长时间在水中浸泡,气味确实不怎么样。身上也难受不已,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咬似的。这几天,不是在深山老林中前行,就是在雨中赶路,在瀑布和溪流中穿行,再加上闷热潮湿的气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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