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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剑杀我,你于心不愧么?我真后悔将它给了你这么冷血的人。”
他正要提剑袭来,忽身形一顿,刚跨出的一脚,生生按捺点地,星月剑垂落身畔,寒冰剑锋在晚霞中灿然生光,眼角余光警惕地瞟向周围。
我也被忽而涌起的杀气惊住,不由静立持鞭,凝神感知林中一切风吹草动,心中飞快揣测敌人所在。又来了!这些天前来追杀的人不计其数,此次又是谁?
隐约杀气暗涌,树叶飒飒作响,凝重空气中,掺拌着凌厉如刃的气息。
细若无形的波动惊破死寂黄昏,我身如幻影地迅疾侧旋,一枚精致的红尾流星镖倏地擦耳而过,势如破竹地钉入树干中,惊起落叶纷坠如雨。
我眼神如利箭,势如迅雷一样瞄向旁边半人高的草丛中,风速移步换形掠去,银色细带流苏映着夕阳余晖迅猛甩出,却不料雨点般的流星飞镖自草丛中破空射来,我挥鞭闪身的同时急逼向前,“嗖嗖”风声携着凉意连绵拂过耳畔,一道黑影急电般跃出草丛,猎猎飘扬的黑色披风,迎风飘落点缀着碎白的草地。
“终于现身了!我还以为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呢,我没兴趣和你玩捉迷藏的游戏!”我扬眉浅笑,踏草如飞,挥鞭如浪,身如幻电径直掠向他。
现身男子一把掀开黑色披风,千百飞镖随之黑压压一片飞来,夺夺射入树下草间,贯穿深入,漫天流星齐落如雪,几乎要将日华遮没殆尽。
我疾挥银鞭,凌空翻腾,一片玄光闪滚不定,流星密雨一层层被挥扫开去,仿佛在镖海中凭空劈开一条道路来,叮当连响之下,镖势逐渐缓了下来。
他犀利目光不甘地瞥了眼翻飞闪躲飞镖的我,右臂横空一扬,黑云披风从他面前一扫而过,身形竟如变幻术般,随之消失无迹。
望着那随风消失的身影,我不由惋惜叹气。追杀我的人越来越千奇百怪了,不知这次又是谁派来的。是丞相,还是连云少庄主他叔叔?
我如白鹤轻羽般从碧空悠悠飘落,清凉晚风扬起纯白似雪的白袍,衣袂飘飘,在落叶飞旋间惊心动魄,忽听一道尖细声音在耳畔响过,却是一只失手的流星镖落下时擦过发顶,满头乌黑柔顺的青丝,随着被划断飘落的缎带而散开飘舞,宛如镌刻于天地之间的釉色泼墨飞仙图,飘渺绝尘,翱翔天际,傲视凡尘。
不远处观望的少年,寒冰眸底一闪即逝的惊艳下,漫起恍惚迷蒙之色,目色随着我逐渐下移,眼底杀气慢慢平抑,手中染血长剑亦随之微微松弛。
我脚尖轻盈点地,摊手接住飘落的一根白缎,衣摆安逸垂落,长及脚踝,黑发服帖地倾泻翩跹白袍上,黑白交织的色彩分明如画,在暮色中清雅恬静。
不好,身份暴露了!我暗自苦叹,百般无奈地撇撇嘴,收鞭束腰。
少顷,他从怔忡之态中复苏,双眸聚星般陡然一缩,清水都冻结在他眼底,星月交辉的剑光,随着他手势微转,尽数没入剑鞘,“你是女的?”
我将白缎折叠收入云袖,无辜地双手一摊,“我可从来没说我是男的!还有啊,我说兄台,你年纪轻轻,没事装什么深沉,你以为你很酷吗?”
落叶回旋中,他眉心深蹙,凝成一道雪旋。
我嫣然一笑,转身一跃,两脚连踏树干,纵身飞入空中,踏着苍茫暮色而去。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暗潜连云山庄
八月初的午后,骄阳似火,清荷怒放,馨香沁人心脾,天地之间都被这浩然静穆的洁白笼罩,秀丽之中,别有出尘雅洁之趣。
连云山庄位于苏州城西,依山临水而建,飞檐玉璧,前门正对一条贯通苏州东西的青石长街,路人接踵,挥汗如雨,两名佩剑弟子肃穆静守暗红大门边。
将包袱斜系背上,暗瞥一眼石狮后的恢弘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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