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5页)

她狼狈地擦拭,手忙脚乱,愈慌,就愈混乱……

“冷静一点,关梓容!”袁孟祯抓住她的乎,发现它冰冷得厉害。

“你,你在开玩笑……”颤抖虚弱的声音,几乎无法完成句子。

她的前男友是同性恋……开什么玩笑?!难怪他说无法爱她……

“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他只是太寂寞,从来没有人真心对待过他,刚好我在那时出现了,给了他想要的温暖,所以他就以为那是爱情。事实上,是我先爱上他,利用了他的脆弱,这辈子没有人对他这么好,所以他接受我。”

“后来会分手,是因为……那时我太年轻,心性不定,瞒著他和别的女孩子交往,我当时真的只是玩玩而已,直到有一次玩过头,玩出了火。那个女孩子认真了,我想分手,她知道了梁的存在,跑去找他闹,骂他变态,要他把我还给她,像发了疯一样失去理智,拿刀伤害他。”

“是……他胸前那道长长的疤痕吗?”她神情恍惚地问。一路下来的冲击实在太多,她已经无法再表达更多的错愕。

“对。”

“所以你这些年一直陪在他身边,是因为愧疚?”

“不是。因为他真的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但是,来不及了。后来那几年,他交往的对象全是异性,但下场都很糟糕,我一直在他身后守候,亲眼看著他在爱情里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很奇怪,这不晓得是诅咒还是他的宿命,他交往过的女人,总是以伤害为手段来留住他,一旦爱情走到绝境,不是伤害自己,就是伤害他,学妹为他割腕、学姐将安眠药掺在食物里想与他同归于尽……”

“真正让他对爱情绝望,是认识你的前三年,他怀有身孕的女朋友,与他发生争执。详细情形我并不清楚,只隐约知晓他过去的感情纪录让她很介意,始终没有办法真正信任他。男女之间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很容易扼杀掉爱情,恶性循环下,最后那一次的冲突,女方一时在情绪上头,威胁他要带著孩子跳楼,失足跌下花台,流掉了孩子。

“在医院病床上,她脸色苍白,流著眼泪对他说:‘梁,你根本不懂得怎么爱一个人,你不配拥有我的爱情。’……”

她还能再承受多少?眼泪流了再流,干涩的眸底,已经空洞得挤不出一丁点泪水与情绪了。

光是聆听,心灵就快无法负荷,那一路走过来的他怎么办?

难怪他会如此恐惧爱情,难怪他不要她爱他,爱情能给他什么?不是伤人便是自伤,而最该死的是,她居然也对他说了那句:“你不懂怎么爱一个人……”

这句话对他来讲,简直就是恶梦,她这样告诉他,他怎么可能不分手?他怎么可能不害怕?因为他无法预计,下一个躺在医院、身心俱伤的人会不会是她!

“他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在心灵上完全封闭自己,麻木地过日子,直到你出现,我隐约感觉到,过去的他好像回来,有了生命的跃动,情绪的起伏,我很意外他居然还肯再碰触爱情,我从来没看过他这么在乎一个人,怕我对你说太多,会伤害到你,从不敢让我跟你有所接触。我其实早就无所谓了,只要他过得好就好,当他凝视著微笑的你时,我感觉到他是真的幸福。”

“这一生,他领受过的温暖并不多,他以为爱情可以为他带来温暖,但是一次又一次,爱情给他的只是更重的伤害,久而久之,他习惯孤独,习惯不再期待。你能理解这是多悲哀的事情吗?最渴望爱的人,却不能接受爱,甚至惧怕爱……”

她懂,她真的懂了!

许多次,那么接近死亡,甚至亲眼目睹死亡,而那些消殡的生命,全是为了爱情,他又不是木头人,怎么可能不受影响?没疯掉她都觉得是万幸了。

所以,当时要接受她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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