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部分 (第2/5页)

。”

容若听不到,他什么也听不到,他已经疯狂了。他竭尽全力控制自己,他拼尽了力量,不肯丧失理智,然而,他听到了楚韵如的惨呼声,于是,在心中绷到最紧的那根弦就此断裂。

是有人在耳边呼唤吗?是疯狂之后的幻觉吗?他通通不知道,他只知道在听到那一声惨叫时,他就跳了起来,他就毫无理智地向前冲去,被黑暗的铁壁撞跌在地上,不知疲倦、不知痛苦地站起来,疯狂地摸索着,渴望有一个出路,疯狂地撞击着,渴望能逃出生天。

黑暗让他失去了思考的力量,长久的禁闭让他失去了分辨事实的能力,他只听得到他心爱的人,在悲惨中呼叫他的名字,他却无能为力,他只听得到他至爱之人,辗转惨呼,不知在受什么伤害,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他忘了一切,原则、道理、天下苍生、楚国的利益,他全部忘记,他只记得一个名字,韵如,他只知疯狂大叫,宁昭,宁昭,你放我出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谁能永远做圣人,谁活该永远做圣人,站着说话永远不会腰疼,舍己为人说得真是好听,真正被舍弃、被伤害时,真正被利等刺穿胸膛、被钢刀割碎心灵,真正让自己所珍惜的一切被毁灭,真正让自己心爱的人受伤害时,谁还再顾得上什么大义、什么良心、什么原则。

人心从来软弱,人类何曾经受得起考验,他的善良,也不过是高高在上时,事不关己的悲悯罢了。不不不,他不想通过试炼,他不要做圣人。天下苍生。太过虚无飘渺,国家民族,这话题太大、太迷茫。他只要他心爱的人安然无恙,他只要他至亲的人不受伤害,和宁昭合作又怎么样?向魔鬼低头又怎么样,人人心中都住着魔鬼,凭什么他容若就要例外。

他放弃所有坚持,让那个固执已见,不肯睁开眼面对现实的笨蛋见鬼去吧!他只知道疯狂地嘶吼着、恳求着。一次次撞向铁门和四周冰冷的墙壁,不知道巳喊了多久,不知道已撞了多久,不知道心如火焚了多久。不知道身上伤痕共有几处,不知道那椎心的痛是因为身体还是心灵,也不知道,隔着一扇门,有一个美好良善的女子,为他心痛如绞,为他呼唤嘶喊。

安乐拍打了半日,拍得手心生疼,却还是无法呼醒铁门里已然疯狂的人。

她张惶地四下打量。忽看到铁门下方用于送饭送水的小口子,忙道:“把这个打开。”

管事太监扑通跪下来,叩首道:“公主饶命,皇上有旨,除送饭送水之外,绝不可把此门打开,否则不止奴才们的脑袋,并家中父母、九族亲人,一个也饶不了啊!”

安乐又气又急,疾声怒斥:“你……”

只听得扑通连声。其它涌进来的太监们全都跪在地上,叩头连连,齐声道:“公主饶命。”

管事太监汗如雨下,简直都要哭出声来了:“公主你是慈悲心肠,可怜这个被关押的人。也求你大发善心,饶了奴才们一条狗命吧!”

安乐咬了咬牙,终于把到口的喝斥又忍了下去。

皇宫从来是杀人如草不闻声之处,他们这些听命办事的奴才又有什么罪,要为此赔上性命。

她一语不发,走到一旁的桌椅处。忽的伸手,抓起一把木椅子,然后,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拿着那木椅子,狠很砸在铁门上。

太监们,有惊呼的,有尖叫的,有脸色苍白要向后倒的,有站起身,扑过来,张开手脚想拦,却又被安乐恶狠狠一眼,瞪得呆住的。

天啊,堂堂大秦国容颜绝世,风华绝代的公主殿下啊,就像个市井泼妇一样,抓了把椅子死命打着大铁门。精神不够坚强的人,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啊!

安乐不知用木椅狠狠撞了铁门多少下,只知道因为用的力太大,好几次跌跌撞撞往后退,发已散,襟已斜,双手刺痛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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