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鉴于此,万历皇帝终于做了一件让他以后噬脐后悔的事情:解放言官!

言官们还是相当给力的,因为有和万历同样被压迫的悲痛经历,也为了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解放的言官们把吃奶的劲都鼓了出来,使尽全身解数,唾沫星子有如狂风暴雨,在朝堂之上掀起了倒张的阵阵惊天骇浪。如愿以偿的将张居正搞死搞臭搞下台,万历皇帝满意极了。

可这这一切落在申时行眼中,做为现任内阁首辅的他什么也没说。

万历十五年秋日深夜,申府书房内灯明烛亮。管家申忠垂手侍立门旁,等着老爷办完公务。可抬头看看这个时辰,老爷只怕又在熬夜了。申忠的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此刻申时行正盯着案上的一封奏折默然不语。折子是三人联名的。领头的光禄寺少卿江东之。简而言之是个养马的,相当于当初孙猴子做的弼马温,还是个副职。太仆寺少卿李植,这是肥差,专管请吃饭的。尚宝司少卿羊可立,是专管公文的,拿今天的话说管挡案的。

这三位都是言官,现在的虽然官不大,可是后台很硬。做为首辅,申时行知道这三位都是万历亲自提拔任用的言官中的代表。在打击张居正过程中,居功至伟,很得万历欢心。

言官言官,就是指着嘴吃饭的。但是也有一句话,叫人微言轻。为了增加说话的份量,这三位就紧紧的抱成了团。骂人一起骂,打架一起上,人多力量大,时间长了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超级组合。

申时行不是张居正,只要不是太过份,申时行就睁个眼闭个眼,装个糊涂就算过了。可是这三位在咬倒张居正后,估摸着是咬疯了,居然将目标定到申时行身上了!

对于申时行这种宦海沉浮三十年愣没呛过水的政界大佬而言,江东之这些跳蚤一样的家伙自然不放在他的眼里。就象是一堆狗屎,你踩了它吧,能臭你半年吃不下饭。可是你不踩它吧,能恶心你吃不下饭半年。所以申时行在想,要不给他们个眼色看看?忽然心中一动,目光落到那三个人最后那个李植上时,申时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申时行终于定了主意,伸手重重拍了一下奏折。响声惊动了书房外伺候着的申忠,连忙跑进来,小心道:“老爷,您这是……”

“拿我的贴子,去请王元驭来。”王元驭就是王锡爵,字元驭,号荆石先生。现任文渊阁大学士,内阁四人中位居第二,申时行是首辅,他是次辅。

“这么晚了还去请王阁老?您看是不是等明天……”申忠有些犹豫。申忠小时候是申时行身边的书僮,现在是申府的管家。一主一仆,几十年相伴的感情下来,对于对方来讲早就和家人没什么两样了。

“无妨,王府离此也不算远。速速去罢。”看到老爷铁了心,看来要说的事情必然重大,申忠不敢怠慢,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

接到贴子的王锡爵很快就坐着轿子来了。对于申时行这个人,王锡爵一直很有怨念。首先他俩是老乡,再者他与申时行一样,都在嘉靖四十一年中的进士。然后在会试的时候,他俩一同考的,他是第一,申时行第二。最终殿试的时候,他变成了第二,申时行是第一。

如此源渊放到别人身上,或许会含着两泡泪高呼“缘份啊……”然后抱头痛哭。王锡爵也很想哭,即生瑜何生亮啊有没有!好情为缘,恶情为孽,他们这情份,肯定是孽缘!王锡爵一直这样认为。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奇怪,一恍匆匆几十年过去,二人一样宦海浮沉,历经三朝。由当初的青葱少年混到现在大明朝权力最高的顶峰位置,这时候申时行是内阁首辅,他是内阁次辅。别看王锡爵脸上装做不在意,这心里一直别着一股劲都几十年了,做梦都想那一次他也争个第一,压上老申一头。

王锡爵进到书房时,看到申时行顶着油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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