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 (第2/5页)

殿下当日在朝上安抚众臣,让众臣各尽其职,各安其心,依下官来看,并没有丝毫责怪您的意思,如今大人避嫌不出,安知不正是合了那些人的心意?依下官来看,妖书一案对大人极为不利,但是危机末必就不是良机!”

一言惊醒梦中人,一直在焦虑中度过的沈一贯如同醍醐灌顶一样豁然开朗:“你说的对!坐等人救,不如自救,明日我便上朝。”

钱梦皋笑容愈深,站起身来深深的拜了下去,“大人睿智通达,必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沈一贯从鼻中哼了一声,眼底莫名凶光跳动,拉起的嘴角两道深深的法令纹深刻既狠厉。

“真的回文渊阁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这几天正在和申时行学着下棋的朱常洛有些愕然。

和朱常洛的惊诧相比,目视棋枰的申时行纹丝不动:“不得不说沈肩吾倒是个妙人,选择这个时候出山,确实是招好棋,能吃能装,是个狠角色!当年在朝的时候老臣倒没看出来他有这些本事,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一辈新人换旧人啊。”

手捏棋子的朱常洛举棋不定,忽然笑道:“我既盼着他出来,又盼望着他不出来。”

申时行丝毫不为所动,手中落子生风:“殿下只需静坐观虎斗既可,帝王心术,平衡之道,不可有妇人之仁,朝局亦如棋局,关键时必须舍小就大,弃子争先。”

一子落下,清脆有声,申时行笑得意味深长:“殿下若再心浮气燥,这盘棋您可输定了。”

听出对方一语双关,朱常洛回过神来,会心一笑:“谢阁老教导,常洛明白啦。”

转身吩咐王安:“去一趟文渊阁,将我书房那块十三门的歙砚给他送过去。”

王安不敢怠慢,应了一声风风火火的去了。

“歙溪澄湛千寻碧,中有崎嵚万年石。腰粗入水始能凿,一砚价直千金壁。殿下果然是大手笔……”眼角眉梢俱是笑意的申时行,丝毫不加掩饰对这个少年太子的赞意。

眼神狡黠灵动中暗藏锋茫,语气却再随意不过的淡然:“阁老谬赞了,只是忽然想到歙砚以涩不留笔,滑不留墨著名于世,以此物配沈阁老的性子,再合适不过。”

申时行忍住不让自已笑出声来:“可不光是有涩不留笔、滑不留墨这两大好处,也许沈大人想得的却是歙砚质如金玉,剔笔有锋呢……殿下一块砚,大有深意哪。”

这方价值千金的歙砚到文渊阁的时候,正尴尬面对沈鲤加众吏饱含种种莫名意味眼神的沈一贯差点哭出声来。

毕竟自已还处避嫌期中,眼下嫌疑末解,自已就硬着头皮急吼吼的出马,堂堂阁老的脸面上着实下不来,如今太子这个赏赐一下来,沈一贯立时觉得满面生辉,春风罩顶。

之后的事情果然没有让有心人失望,在蛰伏了几天之后,沈一贯立斥东厂提督陈矩办事不利,有负皇恩,亲自上疏保举锦衣卫都督王之桢参与调察,朱常洛二话没说,准!

陈矩和王之桢愁得要死,这妖书传得满大街都是,几首是人手一份,如何查?怎么查?

于是一连几天,妖书一案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沈一贯再次上疏要求限期侦破,朱常洛从善如流,手中朱笔圈得神完气足,再准!

锦衣卫和东厂真的要疯了……再这样下去,没准自已就要先进大狱了。

于是平地生风,波起云涌,乱象就此濒生。

三月十一日,吏部左侍郎的郭正域这位二品大员在离开京师的时候被逮了起来,收入锦衣卫大牢。

理由有人弹劾他与妖书案有重大关连,弹劾的人是钱梦皋。

三月十二日巡城御史康丕扬在搜查郭正域住宅时,从往来信件中又牵扯出名僧达观和大夫沈令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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