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北巡,她却是有她的打算,不能不去。
几番事在心里揉来揉去,终是难下决断。静坐了半个时辰,才压下心头隐隐不安,叫移月熄灯,自己复又躺下。
心里已决定明天去太后宫中,拜托她老人家多多照拂。
烛火闪了一闪,映的移月的脸庞眉目略略阴沉。
温如玉在门口下了肩舆,等来喜走后,才绕道偏门。还未来得及问接应的小德子,就听到一声声短促的闷哼,像是被人掩住口舌,呼叫不出。她神色一变,急急回了自己的院落。
红芍身上还穿着她素日长穿的藕色对襟衫子,一动不动趴在春凳上,从腰部到大腿,血迹斑斑。
贤妃望着她,先喜后惊,“妹妹,你这身打扮为的是什么?姐姐怕你口渴,送了木瓜汁过来,却只见这个死丫头穿了你的衣服来哄骗我。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如玉扶着腰部慢慢蹲下身子去探红芍的鼻息,眼里已有泪光闪烁。见她只是暂时昏厥,方才松了口气。
贤妃的面虽带笑,目光却像针一般锐利。她只淡淡一笑,“姐姐,你怕是误会了,这件衫子我不喜欢了,就送给红芍。至于妹妹这身打扮,只是想去外面走走,喘口气。”
贤妃敛了笑意,“妹妹,圣心眷隆,才让你移到此处安心养胎。你若任性,姐姐与你,谁都得不了好。妹妹是聪明人,你且记得,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若你执意要做糊涂事,谁都帮不了你。”
温如玉面上一白,却是默然不语。
贤妃走到她面前,伸手要摸她的肚子。温如玉向后一闪,她的手便停在半空。
她死死的盯着温如玉,慢慢说道:“妹妹,我们是这后宫中真正没有依仗的人。你只有我,只有我是真心希望孩子出世。你既然已经对皇上死心,就应该明白燕晚洛更加靠不住!燕家和王家本就是一丘之貉!”
温如玉的笑渐渐隐去,目光幽幽望着贤妃,“姐姐,如玉人虽愚笨,却也能分得清谁是真心,谁有所图。姐姐放心,如玉一定不再办糊涂事。”
贤妃一怔,冷冷看她半晌。忽的一笑,放软了声音,“妹妹明白就好。夜也深了,姐姐不扰妹妹休息。红芍这个丫头,姐姐便带走了。”
温如玉脸色一白,看着小太监将昏死的红芍拖着出去,银牙深深咬紧下唇。
贤妃笑着看了一眼屋里跪着的宫女太监,柔声道:“都起来吧。还有下个再敢教唆主子,红芍就是你们的下场。”
一屋子的人噤若寒蝉,她这才笑着扶着流裳的手,轻移莲步,走了。
温如玉面如白纸,牙关格格直响。屋里的春凳还未撤去,血迹晏然。她颤抖着将手抚上去。
修长如玉的手指,殷红的血迹,宛若雪地寒梅,凄清绝艳。
她慢慢将手覆在肚子上,眼泪无声流淌。孩子,你要记得,这是你第一个亲近人的血。
她不会再给你唱歌,陪你说话,再也不能给你做好看的衣裳。
娘亲,要你永远记得。
海桂静静的躬身在旁,皇甫觉递出的折子却稍一迟疑。
就在这一瞬,他突然想起了燕脂含泪的双眸。
满眼的泪水,露珠一般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神情依旧倔强,会使劲瞪着眼睛狠狠的盯着他。
他不自觉便微笑了起来。收回了手,在密折上添了几笔。
相机而动,请君入瓮。留母!
海桂收好密折,依旧躬身,“皇上,亥时了,安排侍寝吗?”
皇甫觉依旧在笑,黑眸弯弯,“去未央宫。”
过了曲江池,皇甫觉脚步一缓,水里飘过朵朵莲灯。曲曲折折,衔接成一个巨大的几字。
止住来喜的跟随,他循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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