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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牛,春牛,我是右派分子,我罪孽深重,没有资格当老师。我求求你,直呼我作柳沛云吧!我要脱胎换骨地改造自己,这些活儿还是让我来干,让我来干吧!说着就抱起一抱丁柴,准备送进猪舍。

别这样,别这样!春牛急忙抢过她手里的柴禾,丢在地上,十分愧疚地说,沛云姐,过去是我不对。你怀着孩子,既要教书,还要作牛作马,搞劳动。我不仅不帮你,反而千方百计折磨你。我不是人,我是畜牲!今后一切粗活重活我全包了,你只安心教书就行了。

怎么怎么?你叫我姐!柳沛云更加诧异,更加惊恐,我是右派,是阶级敌人。你这样称呼我,会连累你的,也使我感到害怕。你还是直呼我的名字,或者干脆叫右派分子,于你于我,都无挂碍,也符合现在的潮流。

沛云姐,如今呼你姐对我有什么挂碍?我和你家相差只那么七八里,你妈还是我的远房姑妈,你我都是穷叫化。只是你多读了几句书,当了教师,才害得你成了右派分子,把你整成这个样子。我是个农民,不像你们干部,说什么对右派分子的同情,就是对党对人民的犯罪,动不动就开除党籍,开除工作。我没有党籍工作籍可开除,一切责任都由我承担,我怕他个鸟。春牛抹去身上的汗,穿好衣服,很有几分气愤地说,别管这些了。饭菜快凉了,我们还是快点去吃饭吧!

他们走进厨房,在饭桌前坐定。柳沛云见到桌上除了两个常吃的祖宗菜外,还新加了几个荷包蛋。怎么,昨夜竟是楚河汉界,是地狱天堂的分界线?卸下了牛马般的重负不说,伙食也突然改善了,春牛石板似的僵硬的脸面,也变成了和风吹拂的绿水,泛起了笑的涟漪。春牛见她百思不得其解,连忙向她解释:

沛云姐,过去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昨晚,赖校长到我家里,对我说,要我好好对待姐。我说,'你们不是要狠狠地折磨她,让她老老实实,脱胎换骨。不然,就要辞退我。'你们不是还说,'如果我做到了使她脱胎,就让我转正,当正式工人。今天我要她劈柴挑水煮猪食,又有什么不对呢?'赖校长十分生气地说:'说要折磨她的,是姚校长!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可胳膊拗不过大腿,我怎么敢照顾她。如今组织上调姚令闻当区长去了,此后,他鞭长莫及,他那个个少林寺的长老,管不着我这个武当山的小道士。春牛啊,如今,我当了校长,成了武当山的真人,你按照我的意思,好好对待她,我决不会亏待你。'我爸爸听说我曾虐待过你,拿起棍子就扑打我,骂我是畜牲。我爸还说你是我的堂表姐。你忠厚老实,是老天瞎了眼,让那些丧天良的恶鬼,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我爸还说,你现在怀有身孕,什么也不能让你干,如果我不听他的话,出了差错,他就不许我进家门。今天早晨,我爸还拿来鸡蛋,给你补身子。过去我错了,我不是人。沛云姐,看在我爸的面上,你就原谅我吧。说到后面,他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真像个犯了严重错误,低着头站在老师面前忏悔的孩子。

听了春牛的话,柳沛云十分激动。他想,做人真难啊!连在学校做临时工,也身不由己,要被别人当猴耍!自己参加工作这两年多,不就是这么一只被他们耍弄得五脑七伤的猴子?他们耍够了,玩腻了,就把她当垃圾一样抛弃,致使落到了这种生不如死的田地!备受冰雪严寒之苦的人,更能品尝到点滴温暖的丝丝甜。她含着眼泪,夹起一个荷包蛋,塞进春牛的碗里,哽哽咽咽地说:

我,我不怪你,春牛,我的好弟弟!看牛伢子手里没牛卖,他们要你看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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