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 (第2/4页)

现在想起来倒是真地好笑了。杨伟摇摇头。继续弯着腰工作。说实话。像这种天气跑田里来割麻。在他看来很有点自虐倾向。外面还有点小风悠着。而麻田里因为密密麻麻地麻杆挡住却是连头丝都不会动一下。火辣辣地太阳当空照着。带着火毒灼得背上生疼。却没有丝毫地法子。

本来杨伟是想请人地。可他老子坚决不肯:“你不想干就回去歇着。老子和你妈两个人还没有老到那个程度呢!”说不得就只好一家三口锵锵三人行了。

这麻割倒下来之后。必须齐整整捆起来。一根也不能乱。再将捆好地麻一捆捆放到麻田旁边地那条河里。拿根长绳子把这些浮在水面上地一捆捆麻扎竹排似地串起来。然后在往上面叠加第二层第三层。以最下面那一层不会挨到河底为准。

等叠放地差不多了。便将这些麻推到河当中。然后在上面压上好几袋用蛇皮袋装好地泥巴。一直将最上面地那一层压到水面下为止方才住手。天块黑地时候。王金枝回去做饭了。杨伟看着他老子站在那麻垛中央晃晃悠悠好似坐竹排一旁。也想从船上爬到那上面去秀一把。却被杨宝山很喝止了。

原来。这麻垛在水里它也是不稳地。要是上面地泥巴放地不平衡。又或是说人胡乱在上面动作地话。很有可能一下子连麻带人全部翻过来。到时候想爬都爬不出来。只能被麻垛给压住活活淹死在水底。用农村里地土话叫做“翻兜”。意思就是全部翻过来了。一了百了。

像这种活儿,没经验的人是不能随便往上面去的。当年习娃子他佬爹也就是杨保平主任他爷爷就是因为泡麻时“翻兜”死在了这下面,最后扒出来的时候一嘴的泥。现在杨宝山怎么敢胡乱就让这混小子过去?要是万一一个不小心两父子全给压里头了,只怕是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哈,还有这种事?我怎么就都不知道?”杨伟用船将他老子小心翼翼地从麻垛上面接了下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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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宝山站在船舱里,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看着那在河里载沉载浮的麻垛儿道:“都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不知道正常的很。反正这回跟你说过之后不就是晓得了。别以为在农村里做事儿简单,光有把子力气便行了,好多东西都要学呢。”

“嗯,那倒是。”杨伟点点头,竹麻垛上一点,船便朝着岸边行去:“就这么扔水里不管了,就不怕它顺着河飘走吗?”

“怎么可能就这样不管?还要在岸上打桩

拉来呢。就好像前年的时候,湾子东头你那个宝生当天下水的时候偷懒没打桩,谁知道第二天这河里开闸放水,辛辛苦苦割了好几天的麻全部都顺着水往下跑了好几里路呢,把肖家潭子都冲过了。最后还是大家帮忙才弄回来,等到重新码起来一点数,还有十几捆散开的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两口子在家里好几天都没说话呢。”

说到杨宝生身上,杨伟就想起了前些日子他婆娘喝药自杀地事儿,说不得问了他老子一下:“那个宝生叔家里现在还有没有扯皮?”

“还敢扯皮呢,上回的教训还不够吗?”杨宝山撇撇嘴,喷出一口烟雾来,忽明忽暗的红色烟头在黄昏的时候特别显眼:“人啊,吃一回亏长一回见识。”说着说着,杨宝山便又想起这小儿子最近生的一些事儿来,语气里的担忧与教导表露无疑。

见老爸又有将话题引到他身上来的迹象,杨伟赶紧跳到岸上,捡起根事先就砍好的木桩子便开始找榔头往下砸,顾左右而言他地笑道:“赶紧弄完了回家吃饭,弄了一下午,肚子都饿扁了。”

知子莫若父,杨伟地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他老子?不过现在儿子也大了,好多事情做老子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小伙子都是讲面子的人嘛,又有哪个年轻人喜欢家里人一天到晚地将一张嘴搁在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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