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5页)
言文字很特别,而且字母没有斯拉夫化,这引起了我的注意( 苏联中亚各加盟共和国的文字都与俄文字母靠拢,例如在塔什干,已经没有人懂那种从右向左横写的老文字 )。当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副部长回答说格鲁吉亚语不属于任何语族语系,是独特的一种。从语言学的观点人们尽可以对这种回答持怀疑态度,但他的回答却反映了极强的民族主义精神。
下午与代表团其他同志共同在街头散步。经过政府大厦,来到了一位雕塑家的个人作品展销会。他是一位年轻的雕塑家,他的取材多是格鲁吉亚的民间歌舞与杂技,所塑人物人体细小,四肢修长,弯曲缠绕,构成各种几何图形。有的像我国的“飞天”造型,有的像英国现代雕塑大师亨利·摩尔的多圆孔的雕塑,有的像现代派绘画。看来,他的雕塑是努力把抽象与具体,古代、现代、民族、民间、先锋派结合起来。
参观后我们应邀在他的留言簿上签了名,并与他交谈。他说,他是“自由职业者”,靠出卖作品为生,他的一切时间由他自由支配。但他是美协会员,参加美协的一些活动,并在美协支持下展览和出售他的作品。我的印象是,他这样的艺术工作者属于“个体户”,而参加美协的意义在于领取到了“营业执照”。
这个小小的展览会对面是一个教堂,教堂内悬挂着五颜六色的圣母与耶稣圣像,教堂顶上也是彩色圣像。信徒们一进教堂,先买蜡烛,再把蜡烛插放到自己认为最灵的圣像前,如我国佛教徒的奉香。这里的烛火很旺,与莫斯科大大不同。莫斯科的教堂差不多都已改成博物馆了。
第比利斯的街道很有意思,各种商店似乎比莫斯科与塔什干更亲切、更富于生活气息,不像莫斯科与塔什干那样挺胸腆肚、神气活现。街道两旁既有阔叶树,也有针叶树;既有温热地带的芭蕉,也有凉寒地带的雪松;既有美丽辉煌的新建筑,也有潮臊味扑鼻的小巷。小巷臊味之浓最初竟使我怀疑这里颇有喜欢随地便溺者,后来才悟到,这恐怕是各种名犬爱犬的有失检点所致。
晚饭时黄导演向美国洛杉矶的独立制片人比甫提出了许多关于美国电影教育的问题,一直由我充任翻译,当然,这是使我非常得意的一件事。虽然我的英语很差,但遇到黄导演和比甫交谈这样的情况,竟能一显身手,基本上完成了翻译任务,这是我自己也喜出望外的事情。我怕的是遇到真正懂中文的讲英语者,那我就会被镇住而噤若寒蝉了。
6月4日
早晨先乘缆车至第比利斯最高峰,游斯大林中央公园。这是我到苏联后第一次见到以斯大林命名的公共场所。
在高峰上,我们欣赏了第比利斯全城的美妙风光,也消受了山顶公园新鲜纯净清凉的空气,令人觉得常到这里来定能使人益寿延年。它一再使我想起登枇杷山欣赏我国的山城重庆。
后来参观了格鲁吉亚电影制片厂并观看了卡通片《 霍乱 》《 客人 》与短故事片《 工间休息 》《 婚礼 》与《 蝴蝶 》。
《 婚礼 》这部片子写一个青年追求一位在地铁邂逅的姑娘,最后却看到了姑娘的婚礼——当然是与别人结婚。喜剧笑料中流露着一种忧伤,颇有卓别林之风。《 蝴蝶 》写一个姑娘在田野上追逐蝴蝶,完全是一首散文诗。
下午四点在旅馆最高层参加盛大宴会。宴会由一位著名诗人、电影厂厂长主持( 可惜我没有记下他的名字 )。他个子高高的,穿着一身似是劳动布的相当紧身的衣服,声音劈劈拉拉。他讲了许多话,每次都先用英语喊一声“女士们,先生们!”讲着讲着他站到了椅子上,手臂动作也非常之大。娜塔莎一直文静地、不慌不忙地、含笑地把他的话译成英语,神态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太难为娜塔莎了,诗人厂长干脆没有给她留下吃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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