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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予州殿下久候了,在下真是罪不容恕!”这时真田昌幸才向前抢了两步,虽然意思是要向我跪拜施礼,但做的却并不低三下四。

“真田殿下言重了,真是言重了!”我也极为配和地探身扶住了他,这是外交上的惯例,就像那张历史性照片上周恩来接住尼克松的手。“能够见到真田殿下东国的安定就有望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嘴上说着不咸不淡的客套话,我们两个人手把手向里走去。诚然这种话是对他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要想感动别人就要使出足以感动自己的手段。

佛前的灯火比外面亮了许多,这时我才有条件细细打量他身后的人,其实别的人我也没有兴趣,只有两个酷似真田昌幸的少年才真真是我关注的焦点。他们的名字也不用我说,想来任何人都会立刻反应出来。

年长的少年约有十五六岁,同样地一张长脸比真田昌幸要白上许多,但是棱角线条却更加坚硬,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自有一种慑人的锐利。我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至少从面向上是给了观者一个这样的感觉。

另一个要小上一两岁。而且装束上也表示他没有元服,一张家传的长脸产生了一些许的变异,在两腮处收拢了些,因而稍稍有了几分瓜子地形状。就是这样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子,却带着一种不拘一格的懒散气质,微微眯起的细长眼睛;带着玩世不恭微笑的嘴角;微微斜依在柱子上的身体,都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看破红尘的感觉。这种感觉既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小孩子身上,也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以武士为终身职业的人身上。

“关于殿下的事我从弥津大人那里听了个大概。大人有什么具体的想法还请当面明言!”客套地开场白说完我观察得也差不多了,对着真田昌幸坦诚询问到。“以前地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谈不到谁对谁错,作为今后的事情,只怕有些事情要委屈真田殿下了。实话实说,我受命而来是带着内府殿下一些‘要求’的,但作为我来讲并不想强人所难。所以如果殿下有什么难处和顾虑还请对我讲,我能解决地就解决,不能解决的我们商量着再想办法!”虽然看起来老些但他的实际年龄却比我小三岁,所以我也就用上了些讯慰的口气。

“予州殿下如此宽仁大量。倒叫我不知说什么好了!”真田昌幸并没有被我突变的话锋搞乱。但是却表现得非常谨慎。他的两个儿子则没什么特殊的表示,那个小的甚至好像没有在听。

“想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不然我也没有办法尽力!”我的语气关心但不急迫。

一个不可能作关东管领的人太热心就不合理了。

“这可叫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至少我应该了解内府殿下想要我作些什么!”真田昌幸说得很诚恳,也很无辜。“我就在几天前还是武田家地家臣,到今晚则什么也说不上了。我不想说早就如何如何,或者对内府殿下由衷地怎样怎样,事实上我对于武田家是个忠臣,从没在行动或者心理上有过反叛的意图。对于我这样一个出于生存目的,刚刚投效果来的人,如果说为织田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之类,不要说织田内府殿下。就是我自己也无法相信。信任是相互的,并且是要经过长时间考验的。所以我非常想知道内府殿下究竟想要我作什么,以及我是否能够做得到!”说完后他闭紧了嘴巴,把眼睛紧紧盯住我的眼睛。

“好呀!说得真好!”在众人的困惑中,我抬起手啪啪拍了两下。“自从地位提高了以后,身边接触的人就越来越虚伪,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这么真诚地话了!真田殿下,您让我想起了……”

真田昌幸这招“以退为进”用的非常高明,作为武田家臣中比较后表态者。他自然对自己的处境有个考虑。既然靠“摇尾巴”不一定能拼上根好骨头,那就不妨装得凶恶点,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不过这世上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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