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5页)

“天色已晚,我累了,想早点歇息,有事明早再说好吗?”

这么蹩脚的谎话,连三岁娃儿都骗不了。原君振忍不住翻个白眼。“开门。”

“我——”

“再不开门,别怪我破门而入。”

“你、你等等!”低细的嗓音添加一抹惊慌。“我开、我开门就是。”

等了片刻,房门终于由内开启,露出镶嵌着一双红眼的娇颜。

“果然在哭。”他愈来愈相信这女人是用水做的。“我已经替那头熊立坟,你也为牠念经超渡了一下午;就一头熊来说,牠已经死得相当风光了,还有什么好哭的?”

“我不——”

“不什么?”

傅惜容螓首轻摇,眉心却凝锁着,似乎正忍受某种痛楚。

“原公子若没有其他事,就早点歇——啊!”她双脚忽地没站稳,身形踉跄了下,贝齿咬住下唇,却抑不住一声低呼。

原君振察觉到不对劲,“怎么回事?”

“没、没事。”好痛……脚底如千万根针刺的痛楚,逼出她盈眶水光。

“鬼才信你。”

“原公——啊!”身子忽被打横抱起,傅惜容吓得抱住最近的稳固支柱——原君振结实的颈子。“你、你你……”

话未落,原君振已经将她抱上床,不客气地动起手,目标是她鞋袜下的玉足。

“原公子!”傅惜容才刚惊慌失措地喊出口,他已经成功脱下她的鞋袜。

只见柔嫩细白的脚底板满布大小不一的水泡,有的甚至早巳破裂渗血,干干湿湿的血迹让双脚看起来触目惊心。

“搞什么鬼?!”原君振几乎是吼出来的,嗓门之大,震得傅惜容缩起身子。

“对、对不起……”傅惜容吶吶道歉,迟迟不敢抬头看他。

“对不起个鬼!这种时候还跟我道歉?!”

难怪了,下山时她走得温吞缓慢,只比蜗牛快一些。

该死,他竟然没有发现!

“对不起……”

“还说!”

“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好痛……”她噙在眼眶中的泪,就这样哗啦哗啦流了满面。

她本来可以忍住不掉泪的,却在他震天的吼声下夺眶而出。

不是因为害怕,绝不是。傅惜容很清楚。

不知为何,但她心底就是明白,他也许说话的语气凶了点、没耐心了些,却是个好人,否则不会答应她再跑一趟成都。

她是鲜少与人相处,但不代表她不懂得分辨善恶。下山时已近黄昏,他应该催促她加快脚步的,但他没有,只是默默领在前头,放慢了脚步地带路。

相处了一整天,她知道,他的的确确是个好人。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嗯?”她呆茫地望向他,神情透着一知半解。

她果然没听见。原君振无奈重复,“我刚说,在伤口结痂之前,别让你的脚丫子碰到水。回头我拿瓶药给你,记得每晚睡前要上药。”

“公子懂医术?”好厉害。

接收到她熠熠发亮的祟拜目光,原君振差点以为自己转行当起大夫,而且还是天下第一名医哩。

遗憾的是,他压根儿不懂岐黄,所以她胡天胡地的崇拜让他哭笑不得。

虽然才相识不到一天,但他却非常肯定,她是个麻烦,而她那双眼更是前所未有的大麻烦!

他严重怀疑,天底下有谁能在那专注且祟敬的视线下,说出“办不到”三个字来拒绝她的请求,惹她心伤、令她失望?

至少,他就不行。

该死!原君振低咒一声,骂的还是自己。

要是哪天她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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