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5页)
几天后的下午,我一个人去六福楼喝茶。南楠电话我,听说我一个人去很是惊讶,晚一点她也过来,见我平安地在靠窗的桌子吃点心,
“怎么一个人来这里?”
其实即使她不说我也知道,周围人对我的目光并不完全友好。
“我练拳的地方就在附近。刀哥呢?一直没看到他。”
我问南楠。
南楠盯着我看,
“你找他?阿乐,听我说,我觉得你一个人见他不太合适。他……对你比较有敌意。”
“嗯?为什么?”
我并不是感受不到他的敌意,尽管在南楠身旁见到他时都很克制。每次南楠对我下狠手的时候,都有他在。我一直认为是因为他把我当老朋友所以特别记恨,哪怕我出席作伪证,也不能弥补。但现在忽然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南楠,他知道什么?”
“阿乐……”
南楠压低声音,
“我坐牢的时候,他问我能不能通过非常手段买通你。……我告诉他,不可能,你是岳昊的妹妹。”
我愣了一刻。拍拍她的手,
“是……放心,我不会再来了。”
我忽然记起来,任晴通讯记录里有一个明显是□办的号码,就是小刀的。
我们回去以后,我觉得手脚冰凉起来,后来小腹痛,我月事来了。
又赶上毒瘾发作,十分辛苦,终于吃了一颗美沙酮。当晚我坚持自己睡,把房门锁了。
从没觉得这么冷,记忆里的痛和冷统统翻倍。闭上眼就想起南楠执着冰桶在我面前,或是将“失忆”摊在白纸上轻轻卷起。
她将立方的彻骨的冰块强行塞进我的身体,那样无情的样子。
我紧紧攥着被子,蜷着腿,把被单都拧起来。汗水从皮肤上滑下去。
她柔声对我说,
“乖……吸下去,以后永远在我身边。”
当我挣扎着伸起手,冻得发紫的手臂颤抖着想要拉住她。
我想她温柔递给我的就是天国,再不必忧虑,再不必担心生的恐惧和因为恐惧犯下的错误。我握着她的手,烟雾将我们笼在中央,没有疼痛,美好的画面在烟气里升腾。
我以为只要是她带给我的,都可以忍受。以为不论快乐或是痛苦,都是予我的恩惠。
却一下子地,我们都陷入寒冷的声色犬马的地狱里。
我想要忘记的过去,在身边不断重现。所有曾经忍过去的痛苦,全部回转,长得像永恒的未来。
我拼命回想一些温暖点的东西,脑海里闪过的全都是南楠。快乐的,痛苦的,温柔的,暴虐的。我记得在我生日南楠送我哈雷的时候,我把她抱起来转圈。她的脸在旋转的天空里,笑得灿烂。
但那都是假的。
我们仅有的快乐,都是以虚假作为代价。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欺瞒对方,以求表面的和平。就算到现在,明明感受到瞒不下去,还要带着哀愁的气息微笑,每一刻的笑声都像叹息。
谎言,是为了一力撑起整个世界,或者用马赛克涂抹,麻痹在色彩斑斓的无尽深渊。
我感觉到周围的世界在一点点倒坍。我就活活埋在倾圮的废墟里,无可奈何地大口呼吸所剩无几的空气,任由大脑在缺乏氧气的状态臆想着曾经的辉煌旧迹。想到自己都痛苦不堪,宁肯有致命的砖瓦倒下,可以不必这样无谓挣扎。
但是没有人给我致命。
南楠不知为何在外面敲门。我听到的时候,她已经是猛地拍门,喊我的名字。
我痛得不想站起来。就这时候她打开门进来。
“你怎么了?!”
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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