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页)

是洛家和魏家的独苗苗,你就不怕气死你妈。”

他俩又陷入沉默之中。两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而且早就心心相印。然而两人连手都未牵过。陈若鹃在洛伟奇面前当姐当妈当惯了的,她对洛伟奇的爱太深沉,还夹杂着母爱的成分,一想到婚姻就会想到自己的身体,怕自己不能长寿而造成心爱的人的伤害,更怕由于自己不能生育而断了洛家血脉。洛伟奇对陈若鹃的爱却是依赖型的,他深深地爱着陈若鹃,甚至一天也离不开陈若鹃。正是由于自小就受惯了陈若鹃的支配,对陈若鹃有着绝对的信任,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位姐姐兼“母亲”,会安排他的一生,无需自己费神去想婚姻大事。

陈若鹃缓缓地说:“最近我们班的姜子辉又给我递条子了。”

洛伟奇:“是那个舅舅在省委当书记的小白脸吗?”

陈若鹃:“是他。”

洛伟奇:“条子上说什么?”

陈若鹃:“说他舅舅有办法让我留在昆明。”

洛伟奇警惕道:“你怎么回答的?”

陈若鹃:“我还没有想好。”

洛伟奇紧张起来,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过了一会儿,陈若鹃用严肃的口气说:“伟奇,咱们分手算了。”

洛伟奇定定地看着陈若鹃,想知道若鹃是开玩笑还是当真的。他看到若娟脸上少有的认真和严肃,顿时流露出惊惶的神情:“姐,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嫌我这个弟弟傻?你真的看上那个能说会道的小白脸啦?”

陈若鹃点点头。

刹那间,洛伟奇两眼发直,脖子通红,眼中一酸,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涌出眼眶。他呜咽着说:“那天我还对我妈说,我和若鹃姐心灵相通,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便心领神会,像一个人似的,世界上没什么力量能把我和若鹃姐分开。看来是我错了……”

陈若鹃的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马上强作欢颜,扑哧一声笑道:“你看你,那么大的个子,在路上哗哗流泪,也不怕丢人现眼。”说着掏出手绢递过去,说:“真是个呆子,连笑话也听不出来。”

洛伟奇接过手绢,边抹眼泪边说:“这样的玩笑好开吗?要出人命的。”

陈若鹃本意是试探洛伟奇的真实想法,没想到这呆子的反应如此强烈。她听到这呆子的内心表露,又联想到自己的身体,心里涌起一阵酸楚,眼泪只能往肚子里流……

1955年,洛伟奇和陈若鹃大学毕业,在毕业分配栏目中,都写上“愿到最艰苦的环境中接受锻炼”。刚巧大理附近的金云县农艺出版社来云南农大要人,组织上考虑到洛伟奇和陈若鹃两人学习的专业和家庭情况,便分配他俩到金云县农艺出版社当编辑。这个出版社原先就六个人:社长李鹏飞、副社长汪珊珊、支部书记杜一诺 、文学编辑温通融、农艺编辑吴得方、管理员李有根。他们原先都是人民解放军二野某部的指战员,集体转业到这里。这是一个典型的革命大家庭:一色的共产党员,非常团结友爱。可惜文化程度普遍不高,最高的是社长李鹏飞和吴得方,也不过是初中刚毕业,文化程度最低的是李有根,还没有脱盲呢。但李有根资格最老,1938年当的八路军,曾经是许世友的马倌,因为他不爱学文化,加上自由散漫惯了,所以官职一直上不去。他的老伴王秀珍原先是山东老区的民兵连长,还是许世友介绍给李有根的呢。结婚后有过一个女儿,可惜因为打仗转移时丢失了,后来再也没生儿育女。李有根曾扬言要休掉老妻另找,许世友听说后对他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你要敢休掉王秀珍,我就敢拿剃头刀子把你老二剁下来喂狗。”直到现在,两口子吵架,老伴就说要找老首长,让老首长把他的老二剁下来喂狗。

现在上面把洛伟奇和陈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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