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5页)
逍遥了,野鸡落网了。我初生之时,天下没甚事,待我出生后,世界多灾凶,睡吧睡吧,耳根落得清净!
清明盛世、人尽其才、苍生有幸、天下太平,人有限的生命所能看到的最伟大的事业和最真实的幸福,莫过如此了。无奈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蝼蚁国里拜相,螺丝壳里道场,醒来方知身是客,一切竟然都是那么正常,怎么能惊出一身冷汗?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何必太在意!名和利呀,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时时难料人间的悲喜,今生无缘来生再聚。爱与恨什么玩意,船到桥头自然行。且回回首,莫回头,饮酒作乐是时候。那亲情虽好,快乐难找。我潇洒走过条条大道。我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我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我得意的笑,把酒当歌醉今朝。我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这种现代人的演绎,虽然从表面上看来,有一种淡薄名利的清高,这种貌似看得开一切名利、爱情、亲情的背后,实际上反映的还是那种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心态,与这首《兔爰》比起来,境界自是另外一种,玩世多于厌世。
还有哪种失意超过了这种心如死灰般的消沉?看清楚了是戏,何必你方唱罢我登台,掺和进去呢?诗人连冷眼相看都看不了,更不可能再想接受现实,横下一条心来,与世隔绝。这样的胸中没有怨气,没有戾气,也自然就没了失意,没有得意。不怪天不仁,也不怨地不慈,不去参与那种醉生梦死、行尸走肉的生活,真的是但愿长睡不愿醒,或许还能保持自己婴儿般的状态。
读到这首《兔爰》,我就想,老子大概就要出世了,一种新的思想就要破壳而出了。老子大概就生活在这样一种思想背景下,周桓王之时,失信于天下,诸侯皆离心,至于周天子还要与诸侯如郑国相互间交换人质,战乱频起,王室之师连连败绩,人民涂炭,“君子不乐生矣”。做了一段时间周王室的国家图书馆馆长的老李,有一天突然悟出“我生之初尚无为”的哲理,创生出“无为而无不为”的人生哲学,便挂印封金,自个儿离开了那个非常熟悉的宝库,隐居起来。
兔爰:我生之初尚无为(2)
他明白了,圣人应该“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而不是如孔子那样,知其不可而为之,那是多么得无奈啊。本来这天下,“万物作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成功不居”。与其悲叹生不逢时,不如守“无”,与其因“有”而生怨,何必拘拘于事功?于是他写下了《道德经》: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蹊。为天下蹊,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常得不忒,复归于无极。”
我们都喜欢看刚出世的婴儿,雪白粉嫩,纯洁无垢,一律有着清亮乌黑的眸子,专注地看着你,想到自己也曾经是这样小小的一团雪,以及眼下这可爱的小东西长大后也要如我们一般厮杀,直至面目模糊,不由得人不生出几分苍凉,怎样才能保有那份婴孩般的纯真?不受尘世的污染,不受事功的束缚,让心自由地飞翔?不如“无为”,不如“守中”,生而不有,为而不恃。老子为当时的世道提出一剂新的处方,不想,这种“处方”竟然子孙万代,都奉若圭臬。
采葛:一桩三千年的公案(1)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王风·采葛
读这首《采葛》,让人眼前一亮,仿佛碰到了唐诗中的绝句,或者元曲中的小令。三阙三句,如此精致,如此简洁,令人称奇。而内容却又是那么丰富,以至于后人竟是千人千解。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这句诗已成为恋爱中男女最经典的常用语。从诗意上看,诗人是以这样一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