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4/5页)

随从人员多如水。

王安石的《诗义钩沉》中说,“其从如云,无定从风而已。云合而为雨,故以雨继之,雨降而成水,故以水继之”。这倒是把诗人以鱼、水、云、雨作喻的奥妙说了大半。鱼水之欢、云雨之情,自古以来暗示男欢女爱。诗人愈是说鱼儿心不惊、心不虚,便愈是反衬出兄妹俩对自己所行苟且之事不知羞耻,其讽刺之意可谓高超而辛辣。三章诗的后两句,诗人唯恐人们不知道是齐国的文姜回娘家了,刻意反复渲染。本来文姜之回娘家就不合礼制,诗人愈是反复渲染这一点,愈是表明这里面大有深意。本来像文姜这种不光彩的角色回娘家,低调一点,人们或许还会理解,她愈是这么大张旗鼓地回国,也愈说明她不知礼义,厚颜无德。连带把当初同意文姜回国而后身死异国的鲁桓公也刺了一下。当初若是听了老人言,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结果呢?

回想鲁桓公这一生也太不值了,一个堂堂男子汉,一个堂堂礼义之国的国君,周公的后裔,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竟然就这样死在女人的手里。他和文姜之间难道真有什么爱情吗?不爱,为什么不放弃呢?也许这才是礼义所导致的面子文化的罪过吧。但是倘若一个人真的连面子都不要了,那不形同一只硕鼠了吗?这样的吊诡式的结,人生该如何解开呢?

载驱:时光洗不去尤物身上的油彩(1)

载驱薄薄,蕈茀朱鞹。鲁道有荡,齐子发夕。

四骊济济,垂辔沵沵。鲁道有荡,齐子岂弟。

汶水汤汤,行人彭彭。鲁道有荡,齐子翱翔。

汶水滔滔,行人儦儦。鲁道有荡,齐了游敖。

——齐风·载驱

时光洗不掉“尤物”身上的冶艳。三千年过去了,文姜成了地地道道的“尤物”代表。回想文姜这一生也不值,我不知道她和鲁桓公十八年的耳鬓厮磨、枕边燕尔,怎么就填不了她内心中那巨大的空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空虚啊。十八年不说使一个少女成为半老徐娘,但也可以有那么一点沧海桑田的韵味了吧。

我也想不明白,她在丈夫死后的连串表演,是出于性情的流露还是一种刻意的表演?无论是哪一种,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种被脱光了而失去掩饰的恐惧或者罪责感?

历史记载,鲁桓公死后,文姜觉得没有脸再回鲁国去。但是她的儿子刚刚即位的她的儿子鲁庄公派人来接她回国了。无论是按礼制还是论人情,她都不好拒绝儿子,只好跟着儿子一步一挨地往鲁国走。走到齐鲁交界处,她的脚再也不听使唤了。她掩面而泣,是啊,这个样子回鲁国去,有何脸面见“江东父老”?难道能折回娘家齐国吗?不能,虽然那是娘家,那里有自己亲亲的哥哥,但一回去就更无法说清了。

她不走了。这个地方既不是齐国,又不是鲁国,就待在这两不是的地方终老一生吧。面对母亲的所作所为,作为儿子的鲁庄公也在为难。本来嘛,虽然齐鲁两国没有公开撕破脸皮,但国人都把母亲当作了“祸水”。接她回国,本是情理之中,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啊,不接嘛又说不过去,可这个母亲却是杀父仇人,也是全国公敌。还不如就顺她的意,在这个两不是的地方盖所房子,让她一个人待着吧。

话说文姜的哥哥齐桓公弄死了妹夫,本以为可以掩饰兄妹间的丑事,还可以独霸妹妹。谁知,国人不依。因为鲁桓公死后,齐襄公为了躲避嫌疑,把罪责都推到了公子彭生身上,这引起了国人的不满。

眼看人心出了问题,齐桓公只好转移国人的注意力,连续三次对外用兵,先是借口替郑国平定杀害郑公子忽的内乱,杀了郑国的子亹和高渠弥;继而又报了当年纪国向周天子献谗言而烹了齐哀公之仇,灭了纪国;然后又帮卫惠公去打黔牟。而这个时候,文姜竟然打着道喜的名义来看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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