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部分 (第1/5页)

烈烟石身子一颤,苍白的俏脸上登时酡红如酥。从小从未和任何男子有过肌肤之亲,裸露的脊背被他的手掌所贴,宛如两团烈火熊熊烧遍了周身。

若换了平时换了旁人,她早已脑羞成嗔,将其一掌震飞到九霄云外,但偏偏对这疤脸少年,心中怦怦狂跳,酸软无力,竟不知是惊是怒是喜是羞。

幕地闭上双眼,敛神聚念,掌心赤光冲舞,陡然化作紫火神兵,徐徐切割铜索。

“滋滋”声大作,火星四舞,混金索由青黑转为通红。又从通红转为炽白,青烟直冒,热气腾腾。过了一刻来钟,两人身上的八道铜索都已变得刺烫难耐,而那混金索却依旧岿然如初。

两人咬牙反复试了几回,身上灼伤累累,却始终不能奏效。

眼见日头西移,一日又要过去,列烟石惊脑无计,指尖颤抖,突然崩溃似的尖声大叫起来,紫火神兵发狂似的劈斫着铜索,火光暴舞,气浪四炸横飞,泪水沿着脸庞汹涌流下,犹如冰山乍融,春江怒涌。

蚩尤从未见过这冷漠矜持的火族郡主如此失态,一时惊愕不知所措,低声道:“八郡主,八郡主?“连叫了几声,见她满脸玉箸纵横,神色恍惚,生怕她狂乱自伤,奋力从后背将她抱住,喝道:“八郡主,我们再想其他法子。可以离开此地!”

烈烟石被他紧紧箍住,动弹不得,心底那累计了许久的恐惧,愤怒,惶惑,悲伤……却如火山岩浆滚滚冲爆。浑身发抖,失声大哭起来,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至亲之人的抚慰下,更觉自怜伤心。

泪珠接连不断的滴在蚩尤的手背上,炽烧如火,他心中微微一痛,忽然想起当日在火山腹中交错的那刹那,她那轻烟般消散的泪水和唇角淡而温柔的微笑;呼吸若堵,双臂不由陡然一紧。

但几在同时,双眼又闪过晏紫苏的如花笑靥,蚩尤心中大凛,立时又将手臂松开,收敛心神。

烈烟石亦如梦初醒,泪珠顿止,耳根火辣辣地一阵烧烫,不敢转头看他,想到刚才脆弱之态,更是羞恼窘迫,恨不能钻到地缝中去。

两人默然分立了片刻,尴尬无言,过了半晌,蚩尤才道:“铁杵磨针,滴水穿石。这铜链既是以火炼制而成,必可以火熔断,我们一时半刻磨他不穿,便多磨它几日。

烈烟石点头不语。

当下两人重又掌背相抵,激化紫火神兵,徐徐磨切混金铜索。到了深夜,那婴臂粗的锁链终于被磨开了一个三根发丝粗细的口子,两人已经开始精疲力竭。

按此估算,要奖铜索完全切断至少也需要一年半载。但即便能挣脱铜琐的束缚,也不过形如昨日,要想从八个树妖眼皮底下逃脱,又谈何容易?

蚩尤与烈烟石都是外冷内热,骄傲好胜之人,心高胆大,面对任何凶悍强敌,从不曾畏缩屈服,但受困此洞,面对这八个打不趴,逃不脱的树妖,面队这斩不断,烧不穿的铜索,心地竟涌起从未有过的惊骇懊沮,几近绝望。

二人饥乏交困,再也支撑不住,双双倚柱而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铜链横连其间,在夜分中叮当脆响。

月光如水,石壁如霜雪,烈烟石垂眉凝视着那斜照在地上的影子,心中空茫迷惘,无味交杂。难道命运便如这条锤不烂,砍不断的锁链,任由他如何挣扎反抗,却注定要与这少年紧紧相连?又或者,命运便更像是这八面临风的山洞,似乎有许多出口,咫尺相隔,却偏偏无路可走?

心乱如麻,转眸望去,蚩尤正仰头望着石壁,怔怔地想着心事,猜想他必是在牵挂着那妖女,心底登时一阵如割的酸楚,闭上眼,脸颊烧烫,烦乱已极。

却不知蚩尤正想:“此处既然是困禁太古罪民之地,数千年来难保没人逃脱。可惜这壁上的蛇形古篆一个也识不得,否则或许还能瞧出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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