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 (第3/4页)

青藤架子下,那里离厨房很近也很隐蔽,常是一心堂男丁们洗浴的地方,无须火烛,借着月光,宋慈吃力的搬出一个大木桶在露天场子下,

生火,烧水,倒水,本就疲惫,一阵忙活下来几乎没了力气,宋慈不禁又开始鄙弃自己的体力问题。

解带,宽衣,宋慈看着衣服上的脏东西直皱眉头,将脏衣裳一件件丢在架上,脱到里衣时宋慈在衣服一处隐秘中摸了摸,摸出一样东西——一小包的银针!

宋慈冷笑,这银针本是以防万一拿来救人的,现下突然想到令一个更为实用的用处。“早知道姓赵的狗贼这德行,今晚推他下水算是便宜他了,这种人就该用针狠狠的戳成筛子才对!”

“啊戚——”一声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宋慈没听真切,警惕又茫然的四顾,可是周围一个影子也没有,宋慈奇怪,想自己可能是听错了也没多虑。宋慈脱光的衣服,把装银针的小包随手放在架子上,就泡进木盆里,不禁舒服的轻叹口气。

“妈呀,干脆杀了老子得了。。。。。。”

此时趴在屋顶上面偷偷窥看美人沐浴的男子一边擦着不住发痒鼻子,一边唾弃自己的不争气,赵誉想,原本想回来好好教训宋小子一顿的,没想到回来这里简直是个错误!简直是自我折磨!

刚刚赵誉看宋慈脱衣,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心中不断催促,莫名其妙打个喷嚏,吓得他以为会被宋慈发现,不过还好,他藏在屋顶没被发现。赵誉活像没见过脱衣服,在看清楚的一刻,赵誉疼心疾首,锥心气血地低低嚎叫:“男的,居然真是只公的。。。。。。居然是公的也能那么诱惑,苍天呀。。。。。。。”

沈傲君在赵誉后面些趴着,可是视线被赵誉的身子挡得严严实实,赵誉自己偷看,不准他看见哪怕一眼眼,沈傲君瘪瘪嘴,低声问:“爷,看清楚了吧,是男的吧?”

纵使是男的,赵誉的眼还瞪着下面发直,木然的点点头。沈傲君算是松下一口气,“幸好是男的,若真是个姑娘家知道了你趁人家洗澡这么偷偷摸摸,人家非找你负责任不可。”

赵誉看不赢,没听见沈傲君说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宋慈的身影,那一次在白府,宋慈换衣裳时他也曾有过惊鸿一瞥,但宋慈只露了个肩膀,他就被刺得睁不开眼,难以忘怀。赵誉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对一个男子肖想翩翩,一切仿佛那么自然,不容于世俗却真实存在。

宋慈一瓢水一瓢水的往胸前木然地豁,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机。

宋慈烦恼,皇甫俊一认为他高攀不上他们那些高官子弟名门望族,觉得他与他们交好完全是虚伪的奉承,不安好心,谢弘微埋怨他惹得几个友人不欢而散,梅晓辰。。。。。。宋慈实不想想。

白起?白起无疑对他很维护,为了他和朋友翻脸,宋慈不禁胸口一热,有点 想哭的冲动,但更是不知该怎么面对白起,明日如约,白起要和他一同去接他娘,到时该怎么办?宋慈很担心。

宋慈的头缓缓靠在桶边,不由又想起那个和他冤家路窄的“死人”,一想到赵誉宋慈就头疼,宋慈骇然发觉他想起梅晓辰或是范文琦和想起赵誉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对于梅晓辰和范文琦宋慈无奈是无奈,但似乎并不是真得特别介意他们的感情,宋慈从没因为他们的表白而强烈反应到脑子空白,没了应付的主意,而赵誉,只要赵誉做过一点,宋慈就会茫然一片,不知怎么应对,所以很多胡言乱语,胡作非为,多不是出自宋慈的理智和诚心,宋慈为此纠结不已。

少年清忧而抑郁的神情悄悄收入眼底,赵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猥琐的念头一扫而尽,宋慈是不可捉摸的,有时,如此时,如清浅的月色般寂落,有时又如潜龙般充满着不可知的力量,赵誉开始认真的思考,宋慈对他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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