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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人管著你正好。&rdo;

程易笙彎腰在她腿上打了一下，黎菘今日穿的是短褲涼鞋，淋了雨小腿都是冰涼的。

&ldo;腿收回來，涼從腳上起聽說過嗎？&rdo;

黎菘不以為意，往前一步跨重重踩在水塘里，&ldo;程醫生，反正淋了，也不在乎多淋一會兒。&rdo;

水塘濺起的泥水全都打在二人的腿上，程易笙那條黑褲子上頭全是泥點點。

&ldo;你想過把陳堯帶到市玩幾天嗎？聽班裡孩子說有幾個暑假不上課了，都被父母接到城裡去了。&rdo;

陳堯的父母多年沒聯繫過家裡，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沒出過這個小村子。

他平時去學校上課，空了幫爺爺奶奶種田。經常搬個小板凳在樹底下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一本青少年版的《魯賓遜漂流記》翻得都泛黃了。

程易笙搖搖頭，正色道：&ldo;這個村子要他自己走出去。&rdo;

&ldo;我和秦遙可以資助他的學費，但是不能管他一輩子。&rdo;

路是自己的，未來需要他一步一個腳印去走。

以程易笙和秦遙的能力固然可以直接把他接去城裡，住上幾個假期，可見過了大城市，誰都沒法保證他再回到村子裡是什麼心態了。

是繼續努力，有著比以往更強的幹勁。還是想著反正程易笙他們有錢，憑著他們的接濟就能安安穩穩度日……小孩子心性未定，誰都說不準。

程易笙能做的是盡力去給陳堯指出對的方向，給予一定的支持，其餘的他沒辦法幫忙。

黎菘嘆了口氣，程易笙說的也有道理。

&ldo;等他讀完小學初中高中……那得七年後啊！&rdo;黎菘抬頭看著旁邊的男人，伸手戳了戳程易笙的眼角，&ldo;七年後，三十六，你孩子都滿地爬了吧？&rdo;

程易笙握住她到處作亂的手收在自己懷裡，&ldo;滿地爬也是你孩子。&rdo;

&ldo;我不，我那時候才二十七，我不要生孩子。&rdo;黎菘插著腰，手指在程易笙胸前戳了幾下，&ldo;你愛跟誰生跟誰生好了。&rdo;

&ldo;我就愛跟你生。&rdo;

&ldo;我不……&rdo;黎菘還想跟他糾結孩子的問題，突然看見陳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兩個人面前。

&ldo;你沒事兒吧？&rdo;黎菘立刻推開程易笙，彎腰查看陳堯的情況，&ldo;路上滑，沒摔著吧？&rdo;

&ldo;沒事。&rdo;陳堯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跟程易笙打招呼，&ldo;程叔叔。&rdo;

&ldo;嗯，下次出門以前要跟大人講，知道嗎？&rdo;程易笙帶著那一大一小回到車上，拿了兩條干毛巾扔到后座。

&ldo;你一聽見我在學校就過來找我了？&rdo;黎菘用毛巾裹住陳堯的腦袋，&ldo;不枉我千里迢迢給你背了那麼多書過來。&rdo;

陳堯胡亂將頭髮擦了擦，然後打量著程易笙和黎菘二人。

&ldo;姐姐你腿上全是泥。&rdo;陳堯皺著眉，盯著黎菘那髒兮兮的腿。

&ldo;嗯，程叔叔太喜歡踩水坑了，把姐姐腿上濺得全是泥。&rdo;黎菘嫌棄地搖了搖頭，說得跟真的一樣。

前座開著車的程易笙突然出聲，問道：&ldo;陳堯，你剛剛叫她什麼？&rdo;

陳堯反應很快，幾乎是在程易笙話音剛落的時候一聲阿姨就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