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部分 (第1/4页)

是靠着他本人的奋斗。

可自从去年开始,赛尚滨的个人气运便似乎走在了下坡路上。先是去年的长沙之战,在一次前哨战中被打得全军覆没,被降职戴罪留用。今年好不容易又捞着这个南下建功的机会,大军却又在这南昌城下迟迟不得进展。

究其原因,一切又都与那湖广镇有关。要没有这支铁了心要和大清对着干的兵马,有哪里会有这么多倒霉的事情?一想到这儿,赛尚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在心里边把湖广镇那位姓庞的主帅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

“主子,您回来了?”赛尚滨刚回到自己的帐篷门口,戈什哈陈富贵便殷勤地迎了上来,接过赛尚滨的兵器和头盔,把他往帐篷里迎。

陈富贵原本是赛尚滨家的包衣,前两年才抬的旗,抬旗之后又一直在赛尚滨身边充当戈什哈。老主子和老奴才俩,可谓再熟悉不过了。

“主子,不是奴才斗胆说您,有时候您也别太委屈自个了,没必要把啥事都往自个身上揽,还得多保重身体才是,毕竟这大清国的仗不是您一个人在打。”陈富贵打来洗脚水给赛尚滨洗脚,见主子眉头不展,又满脸堆笑地劝道。

“你他娘的懂个屁!”赛尚滨瞪起眼睛骂了一句。

“是是是,奴才多嘴!奴才多嘴!”陈富贵赶紧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赛尚滨重新闭上眼享受了一会儿,又把眼皮睁开一条缝,冷不丁地说道:“富贵啊,这儿离你家已经不远了吧?”

陈富贵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堆笑着回答:“不敢劳主子挂念,奴才的老家在贵州布政使司镇远府,离这儿还远着呐。”

陈富贵的人生经历说起来也有些坎坷。崇祯三年,只有十五岁的他还是镇远府某家商号的小伙计,跟着掌柜的在四川贩货的时候被北上驰援辽东的白杆兵抓了夫役。千里辗转,九死一生来到辽东之后,他终于找了个机会成功逃脱。谁知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很快又被明军张春部抓了夫役。后来,驰援大凌河的张春部在长山之战中全军覆没,陈富贵也跟着成了后金军的俘虏,被充作了包衣。

和同样出身包衣的赛尚滨不同,陈富贵天生胆小,所以也就没那么多建功立业的机会,当了十几年的老包衣才抬旗捞了个汉军旗人的身份。而和他差不多同时成为包衣的赛尚滨则早就抬旗满洲,成了他的主子。

“十几年没回家了,你一定很想家吧?”赛尚滨眯着眼睛,似乎是随口说道。

陈富贵愣了一下,随即一个激灵,忙不迭地把手从洗脚盆里拿出来,扑倒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磕了几个响头:“主子……主子明察,奴才从不敢对主子、对大清有半句怨言。奴才被迫离家,那是天杀的白杆兵造的孽。奴才回不了家,那是该死的伪明余孽对抗大清一统天下所致。奴才要怨恨也是怨恨这些混账王八蛋。想当初,要不是大金王师把奴才从明军的魔掌里解救出来,奴才又如何会活到现在……”

说到最后,陈富贵几乎是涕泪齐下。他不能不这样,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王八蛋虽然是抬旗的假满人,但论起心狠手辣来却是不惶多让。当初和他一同来的五个包衣,最后就只有他活了下来。而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靠的也就是这种谨小慎微的态度。

“行了,行了!我也不过是随便问问,你这狗奴才,真是属兔子的,滚起来好好说话!”赛尚滨或许的确只是那么随口一说,并没有特意针对什么,看到陈富贵反应这样激烈,不禁皱起了眉头。

“是,是,谢主子!”陈富贵爬起来,重新蹲到赛尚滨脚边,小心地或回答,“至于想家,哪有不想的,奴才离家的时候,爹娘还嘱咐奴才早点儿回去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二老还在不在。”

“十几年没回家了,想家也在情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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