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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尔摩爱情

斯德哥尔摩爱情(一)

人总在爱与恨的迷惑中徘徊。

A君是这个城市最不起眼的人,亦是图书馆里最不起眼的男人,标准的头发,标准的身高,标准的脸型,配合他的装扮就是前年刚刚流行过今年泛滥的那种。如果想让你记住他,光天化日之下拿刀抢劫你,不过不及时报案,你就无法向警察描述他的长相,警察只会反复提醒:“能不能具体点?他长的有什么特点?不同的?”

A君是图书管理员,像他不起眼的长相,他有着不起眼的工作,他没有得到过表扬,更从没挨过批评,像陈年在书库里的旧书,只是一种象征,一种摆设,在书库名单里有他一个符号而已。早晨七点A君准时起床,七点三十分下楼晨练,沿江从这个起点划一个长长的圆弧在八点准时回来,然后吃饭,然后上班,然后下班,睡觉,做梦。

A君固守的习惯很多,比如买衣服,售货员告诉他三百元,A君总要贬低一下衣服然后:“一百元,一分不少你,怎么样?”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只会意犹未尽的瞅下衣服,悻悻地走开。比如在街上碰到讨钱的,A君总会迎面走上去,兜里总有最小的面值,然后听到“当”一声,一毛钱落在那个盆子里。

Y姐听妹妹姗姗说,单位里有个奇怪的人,默默无闻,行尸走肉,Y姐并不在意,这个城市默默无闻,行尸走肉的人多得是。珊珊说,怪人没有七情六欲,没有喜怒哀乐,Y姐还是不在意,姗姗个嫩丫头,怎么分辨出伪装。这样的话姗姗一直说,有时变成自言自语:怪人一周没有换衣服。或者否定到:怪人一款衣服有两件。直到某一天,姗姗神秘兮兮拉着Y姐道:“怪人也会生病——”然后怅然若失。

Y姐发现事情似乎存在危险,妹妹莫不是喜欢上怪人。怪人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是精神无处可存时的消遣。看妹妹无趣样子,Y姐:“要不要考验一下他是如何怪?”姗姗揉着抱枕,充满鄙夷道:“爱因斯坦是怪人,梵高是怪人,纳什更是怪人,他们是伟大的怪人。”Y姐更确认自己的想法,关注一个人总会容易掉进去,要么更加憎恨,要么便被俘虏,姗姗是后者。

Y姐是漂亮的,或者应该用美丽来形容,更是排斥的,喜欢对一切被认可的东西进行一场彻底的挑战,然后摆个胜利的POSE,无论你认为输赢,她总是赢的。Y姐最为鄙夷的便是男人,除过男人,就是感情。比如,听到同事念:“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Y姐便会怒目直斥:“史上最无情之人写出最虚伪之诗。”并且认真建议读诗的那张口一定要反复刷牙。

Y姐邋遢惯了,今儿反常态,选了件连衣裙,白色的底儿,绿色的不对称的大花,花是绣上去的,刺的很薄,一只在肩上,一只在腰间。头发扎起来,颧骨便耸了些,脖子上戴了很细很细的项链,一双棕色的平底皮鞋,然后出发了。

斯德哥尔摩爱情(二)

斯德哥尔摩爱情(二)

偏执有很多分支,一种通向缘分。

姗姗下班是冲进家门的,见到卧在沙发里看书的Y姐接近于震惊道:“怪人今天发脾气啦!破天荒啦!”姗姗一连说过两遍,见Y姐无动于衷,一把抢过书扔在一旁道:“怪人今天发脾气了,玲玲说是让一个穿花的女人冲着了,两个人动了手脚。”说到这儿姗姗似乎陷入某种意境,眼睛飘迷地望向窗外,轻轻移了几步,似是自言道:“可惜了,偏赶今天我在外,恐怕再难见到他的脾气。”又踱几步,转而扭头望向Y姐,补道:“怪人把穿花的女人打了,打在眼睛上,那个女人从楼梯上滚下去,吓跑了——”Y姐再忍不住驳道:“他敢,不过是拽下手,你们单位人忒能造谣!”Y姐意识到不对,故作镇静,脸上发紧的肌肉,硬是张开嘴拉平了,忙起身,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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