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走路使唤的绫子绣花平底鞋,还怕本事不涨?许年当然不知道这中间的小九九,一时倒也不敢轻易出手了。秦海青要的就是他的犹豫,见面就打杀,怎么问事儿呢?只听她轻轻咳嗽一声,和气道:“许公公,小女子从不和宫里来的人结仇,不如你我都放了戒心,好好谈一谈罢?”

许年沉下脸去,“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秦海青微微一笑,从头上拔下束髻的簪子,抛了过来。许年运功于左手去接,那簪子却不见得有什么速度,划了个弧线落在许年手上,明摆着秦海青是没有做什么手脚的。“您也该见过冯大人的遗体,有没有觉得我这簪子与那碧玉钗有些不同呢?”

许年将簪子托在掌中看,只见是一镶金的银雀簪子,想想致冯年瑜于死地的碧玉钗,果然有些不同。秦海青道:“中原女子钗环多用金银,这个且不说,只那镂空的钗身就已着实少见。那钗形分明是一玉凤,却也不是中土的样式。”许年似有所悟,将簪子掷还过去,问道:“你的意思是?”秦海青接了簪,复又插回头上,一边道:“许公公眼光应放开些,需知我这里是完全的中原货色。”许年冷笑道:“这个也只是你说而已,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秦海青道:“以公公的细致,这三日来不可能不打听我的来历,就算冯吉说不清楚,公公多少也能猜出些。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苦苦相逼?如果明知不对还要硬往我身上扯,我倒要怀疑公公是何用意了,想想公公与这案子是否有关联。”

许年冷笑一声:“你这话中有话,听你的意思,好象指我做的这案子一样。”秦海青道:“公公言重了,只是这三日来小女子往朋友处查了些当年的事情,对许公公做了个了解,对公公有些猜想而已。”许年道:“什么猜想?有话直说就是。”秦海青拱了拱手:“我若猜错了,公公莫怪。”此时只听得樵楼上打过二更鼓,一巡夜人嘟哝着什么从巷口走过,二人便都收了声。深巷中月光不见,秦海青与许年静立在当场,似乎能听见对方平稳的呼吸。

从表面看来,两个人都不甚紧张。

巡夜人的脚步声渐渐远了,秦海青又等了一下,方才开了口。“我这人是直性子,也不懂什么规矩,不如开门见山的说话。若我没猜错,许公公怕是南宫来的罢。”许年眉尖一挑:“你怎么就认定我是宫中出来的呢?”“若非宫中来的,何必趟这趟混水?”秦海青道,“今日下午我已绑了一冯府家人问过,许公公不过是三天前的下午才到的这里,据说是师爷以前做事的衙门里来的朋友。我说的没错吧?”许年点点头:“那又如何?”秦海青笑道:“听上去不错,但却是谎话。许公公是太上皇南宫的侍卫才是,去年有旧臣私下谒见先皇时,许公公分明环护左右。”许年脸色险沉得可以,秦海青心知已占了上风,装做没看到,不动声色地接着分析:“许公公手上的剑极为少见,这些年来也就是当年随喜宁出征的小侍卫有用过,那小侍卫姓李,单名不巧也是一个‘年’字。听说那李年虽说是喜宁的名下,倒颇有些骨气,拒不随喜宁降蒙人,故而回京后因其忠勇并未受到牵连,只是音讯杳然,想是长伴太上皇于南宫了。且让我们做个猜想,将那个‘李’字换成‘许’字怎样?”需知秦海青的话十分挤人,英宗回朝后,权势已被驾空,名为太上皇帝,实际只不过是摆设而已,明白人一眼可以看出当朝的皇上是不想让他干政的。秦海青的话表面上听不过是揭许年的底,仔细想想,暗中所指却是十分明僚:许年既是南宫来的,就不能不看做太上皇帝派出的心腹,私下里与当朝的臣子的家人来往,若说不出个道理,不免有“太上皇帝扰政”的嫌疑。

许年心中着实有些懊丧,三日前对决时已知这秦海青必将为自己带来麻烦,却总有些侥幸,因自己这趟出来十分隐密,加之这些年来与外界几乎没有来往,自信无人认识,不料不出三日,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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