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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边呆若木鸡的喜宁。蒙古人的第二刀劈在了冯吉的背上,冯吉背上的衣服象两片旗帜一样一下子裂开,红色的血雾从那个裂口喷了出来 ,然而冯吉没有立刻倒下,在蒙古人的马掠过他身边的一刹那,他将手中的断刀准确地送入了马上汉子的腹中。然后,冯吉张开双手,一声不吭地扑向了大地。
从那个时候起李年就知道自己这一生永远欠下了冯吉这条命。他们当时并没有停下奔向皇上那边的步子,那时候死的人太多,他们想冯吉也死了。直到许多年后,已改名了的许年才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知道当年那个勇猛的卫所指挥朋友还活着,然而,他从来没有想到冯吉会变成这么一个截然不同的陌生人。
记起了那个惨烈早晨的许年也同时感受到了一种早已消失多年的震动,他忽然发现自己不该象现在这样对待冯吉,而且永远不该。于是,许年放下了酒杯,“冯吉,到底发生了什么?”冯吉静静地看着许年:“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发现所有我认识的人都死了,或者不见了,没有人去为他们收尸,我们被剥夺了胜利同时也被剥夺了荣誉。我是个懦弱的人,死过一次,就开始珍惜自己的命了。所以当有人说你可以活下来时,我没有理由不答应他。”“即使完全违背自己原来的意志。”“是的。”
许年铁青的脸上一片凝重,“然而你并不会为此感到幸运。”他说,“我要留下来,看看究竟是谁控制了你。”冯吉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我认为他害了你。”许年回答。冯吉奇怪地看了许年一眼:“许公公,今天你完全不象在清醒的说话。”许年慢慢有了一丝笑,“因为现在我不是许公公,我是许年。”
冯吉看着许年,眼中有一种复杂的感情,但许年看不出有什么熟悉的东西。“看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走了?”“是的。”“即使我赶你走?”“是的。”冯吉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我带你去冯夫人住的地方。”
冯吉站在门边,看着许年走过来,毫不设防地走了过来。当许年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沉重地将手掌印在了许年胸口。接着,他看见许年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大口的喷出血来。“你……你干什么?”许年惊诧地问。冯吉没有回答,如鹞子般飞身过去,第二记铁砂掌又向许年胸口拍去。但冯吉低估了许年的能力,这七年来,许年能力的提升程度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前的身影晃了一晃就没了,同时,冯吉觉得腿窝一疼,整个人就摔向地上,接着,许年的剑刃搁在了他的颈上。
很多年没有练功了,本事真的稀松了很多。冯吉十分遗憾地想。他觉得右腿钻心地疼,要站立已是不可能。“我欠你一条命。”许年收回了剑,踉跄地向门口走去,一边喃喃地说,“奇怪,你根本不用这么做的。”“见鬼,竟让他跑了!”冯吉慢慢地从地上撑起来,坐到椅子上。许年点的穴除了他自己没人能解,冯吉只能一边揉着右腿,一边对着已空无一人的门口大声地说:“那么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了!”
十一
江南风光独好,柳青水柔,暖风拂面,少不得带起丝丝情愫,在这样柔情风物的环绕下,有心事的人很难不会善感起来。秦大小姐其实并没有刻意地去思索什么事情,那一丝忧愁是它自个儿从心底觉醒的。
这条路今儿是第三趟走了,这次却不似先前有那么一个好心情,路上和两边的乡野没有什么人,秦海青可以稍稍在脚上加点速度,一来有点凉意,二来也想早些进城去。
曹州的事情不好再拖长了,已经很意外地在这里耽搁了几天,自己的行程完全被打乱,况且,冯年瑜的灵柩也不好总停在异乡。自古地方官员不得在原籍任职,象陈太炎那样破例扶父亲灵柩回乡任职的实在少得可怜,而那也不过是因为皇上当时被一代功臣撞柱明忠的情形所震撼,一时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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