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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道長覺得自個兒可能真要飛升了,耳畔轟鳴,飆車殘留的音浪還在。他有點飄,眨眨眼,苦笑一聲:&ldo;我真希望你把這話收回去。&rdo;
&ldo;行,我收回。但我喜歡立正川,真心話。不騙你。&rdo;
季元現沒和他對著幹,而是拍拍顧惜肩膀,換上認真的表情。
&ldo;奶昔,一年半後,我不能肯定誰在我身邊。但你一定在,這個話,你懂不懂。&rdo;
同學會失散,朋友會遠走。哪怕青春期不可預估的飄渺愛情,也許會離他遠去。但顧惜一定在,因身份不同。
有時捨不得友情變愛情,大抵是看破了前者的長久性。
顧惜搖頭,他認為季元現是在實行安慰政策。少年都有競爭欲,憑什麼立正川可以得到。
&ldo;我會在你身邊,元寶。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一定是。你需要我就在,你也知道的。&rdo;
&ldo;但為什麼,為什麼我就不可以?我‐‐&rdo;
&ldo;別說了。&rdo;
季元現皺眉,遽然打斷顧惜。他有預感,若不出聲阻止,顧惜一定會把真實想法抖落乾淨。
那層薄薄的,如煙霧一樣的紗,會徹底燒毀。
一切將走向不可挽回的餘地。
季元現站起來,捏著顧惜肩膀。他又半蹲下去,與對方眼神相對。季元現一字一頓道:&ldo;顧惜,用你曾教我的一句話,今天做個結。&rdo;
&ldo;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rdo;
顧惜眼眶瞬時通紅,眼球內的血絲如蛛網密布。他感到眼裡結一層水殼,那些委屈、不甘、憤怒,將落未落,又不能放聲質問。他幾曾何時,也想做受遷就的那一個。
被偏愛的,總那麼有恃無恐。
季元現根本不准他說出口,一個剖白深情的機會都不給。談話點到為止,該說的說盡,立場很清楚。
顧惜可以在兄弟那一欄,可以在親人那一欄,獨獨不會是戀人。
他搖搖頭,聲音幾不可遏地顫抖,&ldo;季元現,以前怎沒發覺。其實你也挺狠心的。&rdo;
&ldo;那還是跟你學的,當初扔下我一人,無聲無息跑去n市讀書。再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出現,奶昔,你覺得我好受嗎。&rdo;
&ldo;你在意這個,我可以解釋。我當時不學大提琴,只是因為嫉……&rdo;
&ldo;不用說了,&rdo;季元現仍然在笑,他站直了,偏頭看著窗外。此時賽道內大燈盡熄,黑漆漆一片。雨聲唰唰入耳,如琵琶撥弦,嘈嘈切切。&ldo;我不在意解釋,你在我這裡,會一直保有不必解釋的權利。然後我都會理解你,顧惜。&rdo;
這話好似承諾,卻無關情愛。季元現很小便與顧惜說:我長大後會保護你,像保護家人那樣。保護季家,保護顧家。
實則長大後,他一直在保護別人。季元現一碗水端平了,唯獨偶爾會朝顧惜傾斜幾分。如今半路殺出立正川,他不屑那幾分,而是直接將碗搶過去,占為己有。
季元現默許了。
可他還是想要保護顧惜,保護秦羽,這根本不是一個層面的意思。
季元現向來不信神明,但他希望有人可以護航顧惜、秦羽、他的至親。
比如,他自己。
顧惜動動嘴唇,最後眨眨眼。他實在控制不住,低頭滾落一顆眼淚。顧惜立即用手背擦去,抬頭對季元現笑:&ldo;我明白了。&rdo;
&ldo;沒事,我沒問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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