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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像你，我有時還真卑劣，譬如白頭山那晚，可以呼救我沒呼救。譬如糙原上遇險，我甚至想過不去接應你。&rdo;

霍安不會說話，蔡襄一不說話，屋裡就沉默了。

一沉默下來，就特別安靜。霍安微皺眉，覺得不大對，他耳目聰敏，這時覺得窗外好像有人，呼吸細細的。

蔡襄低頭沉思，對此毫無知覺，又開始說，&ldo;霍安，我既然敢說真話，就不擔心你記恨。如果成蕙點頭，我就要離開馬幫了，我想把幫子交給你帶，其他兄弟，還得養家餬口。&rdo;

霍安這才微有驚訝。

蔡襄抬起頭說，&ldo;成蕙有身子了。成臨青氣也氣了，打也打了，最後給了我兩句話，成蕙點頭我就娶她，我娶她就得進青幫。沒得商量。&rdo;

霍安想了一會兒，拿出木牌來寫：&ldo;蔡襄，幫子我不能接。我原本想著，等堂子的困難過去，就退出馬幫。&rdo;

蔡襄沉吟片刻，&ldo;和明先生有關吧？&rdo;

霍安點點頭。

蔡襄道，&ldo;這明先生老精怪。你當心。&rdo;

霍安笑了笑。

蔡襄說，&ldo;還是孟先生有預見。昨日我和他談過，他說，其實他老了，這兩年也有想收山的意思。他還和我說，你這本事，馬幫養不住的，讓我若是可能，把願意的兄弟帶去青幫混口飯吃，江湖人，哪裡不是混江湖。&rdo;

他笑了笑說，&ldo;可人家大小姐未必要我，我也不好就做了決定，所以想先探探你的口氣。&rdo;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個冷冷淡淡的聲音，&ldo;我能不要麼？誰願意當你這兒子的便宜爹。&rdo;

霍安忙轉身看去。

蔡襄眼睛都直了。

成蕙大小姐走進來，霍安忙起身讓座，侷促地向蔡襄點點頭，便往門外走。

成蕙看他一眼，也沒說話，坐在了床前。

霍安趕緊出去了。

蔡襄笑了一下，&ldo;你怎麼來了？&rdo;

成蕙仔仔細細端詳他，&ldo;我爹也是，把你打破相怎麼辦，我不喜歡醜八怪。&rdo;

蔡襄嘿嘿笑。

成蕙慢慢說，&ldo;蔡襄，那晚你在醉枕江山樓說的話，我回去捋了很久。你說得有道理，霍安是別人的，不管我怎麼想，都晚了，何況我也沒想得多深沉，還才開始就被你徹底掐斷了。&rdo;

&ldo;我發覺身子不對，也不敢叫大夫來青幫，便出去瞧大夫。事情變成這樣，實在太快了，我沒法接受。那大夫不肯開墮胎方子，後來我找別人開了，可又下不去手了，事到後面，我也冷靜了。&rdo;

她一眨不眨地看著蔡襄，&ldo;中媚藥後的事，我也全部想起來了。蔡襄，在那巷子裡你就有心思了吧？&rdo;

蔡襄一本正經說，&ldo;你中媚藥前八百年，我就有心思了。&rdo;

成蕙沉默了一會兒，&ldo;我方才在外面，都聽著的。我爹說得對，你這人，壞心思也算壞得坦蕩。&rdo;

她嘆口氣，&ldo;反正我這輩子也沒人肯娶了，難得我爹還瞧得入眼你，就這樣吧。&rdo;

蔡襄又嘿嘿笑，想去抓她手。

她一把抖開他。

蔡襄小心翼翼問，&ldo;幾個月了？&rdo;

成蕙板著臉，&ldo;蔡老闆，這話你也問得出口？這事是誰做下的？&rdo;

蔡襄默默一算，唉唷都兩個多月了。

成蕙站起身來，&ldo;你給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