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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育雙胎是雙喜臨門的事,顧景恩不禁欣喜地在陶湘的額頭吻了又吻,恨不得趕緊走完卸任流程,他好同陶湘回南方儘快成婚。

就在兩人為肚子裡兩個結晶而感到歡欣雀躍的時候,病房門忽然被敲響了,顧景恩轉過頭往門口一看,表情沉凝下來。

來者正是顧父,他在外頭等了有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便敲門進來了。

陶湘並不認識他,也沒看見顧同志難看的面色,她從男人身後探出腦袋,好奇地望著進門來的陌生軍官,以為是顧景恩的上級領導過來慰問,還露了點不好意思的笑。

能做到省級軍委員會一把手位置的顧父渾身充斥著不威自怒的強大氣場,可此時在準兒媳面前,他卻收斂了一身威勢,甚至還生疏地擠出幾抹慈愛笑意,像是生怕嚇到陶湘似的。

嚇到陶湘,便是嚇到他未來的孫子孫女,這點輕重顧父還是知道的。

「您怎麼來了?」顧景恩態度疏離,實屬敬重有餘親近不足。

顧父聞言衝著他臉一下子拉了下來:「我不能來嗎?要不是傳到我耳朵里,你是不是一輩子不打算跟我說這件事?」

「這種小事不勞您費心。」顧景恩垂眸掩住眼中冷光。

他們的父子關係實在是差,說不到一兩句就要吵起來。

果然只見顧父吹鬍子瞪眼:「這都有孩子了,還算小事?」

陶湘蹙眉旁聽了半晌,忍不住在顧同志耳邊輕聲問道:「這是誰呀?」

男人捏住了她的手:「是我父親。」

這是陶湘意料之中的回答,可她不死心,還是想問上一問,爭鋒相對的父子倆都沒看見,陶湘霎時變得難看無比的臉色。

「好了,其他的事我不跟你多說,你的卸職申請被我摁著了,趕緊拿回去!」顧父以命令的口吻安排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倆的婚事,這件事我來辦……」

身為軍委會要員,顧父自問還是有權利決定是否通過一個下級軍官的結婚報告的。

有顧父在其中操作籌劃,顧景恩難得沒再多說什麼,他緊了緊陶湘的手,卻詫異地發現那隻手冰涼無比。

顧景恩擔憂地轉過頭看向陶湘,只見對方柳眉倒豎,貝齒死咬著唇瓣,臉上血色盡失,儼然在克制著極大的怒氣。

便見陶湘抬起眼,怒視著顧父說道:「顧軍長好大口氣,還想著操辦婚事,怕早忘了我是誰吧!」

一聽陶湘的口氣,顧景恩與顧父都怔愣當場。

顧父更是摸不著頭腦:「你是?」

陶湘冷哼一聲:「我是那個十年前被你特意派人去南方趕走的陶湘!」

當年陶湘回城以後,病弱的身體還沒有養好,便被幾個聲稱是顧軍長派來的人拿著槍堵上了門。

那時陶家叔嬸帶著陶光榮去醫院複查,家裡只有陶湘一個人在,若不是她拼死喊叫,引來樓下家屬院鄉鄰,惹得那幫人落荒而逃,只怕早就遭到不測了。

那天發生的事,陶湘並沒有跟任何人說,對外只宣稱是自己見到了老鼠感到害怕才尖叫。

甚至為了怕累及陶家,她隔天就收拾包袱偷渡去了香港,直到十年後羽翼漸豐才回來。

逃亡路上被恐懼所支配的她吃了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自然也就對顧父這個始作俑者厭惡難消。

「出去!」顧景恩站起身,冷冷地對顧父說道。

他為了陶湘,連起碼的父子顏面都不顧了。

病房門也忽然被人大力推開,「砰」一聲撞到牆上,提著飯盒的陶家嬸嬸面頰陰沉地站在門口:「我說那時候我家湘湘原本好端端地待在家裡,怎麼忽然去了香港,原來都是你這個老不死害的!」

陶家嬸嬸沉浸在憤怒中,為了給女兒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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