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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通分析下來，所有人都沉默了，唯有格羅瑪在那裡繼續癲狂的大笑著，鮮血淋漓的四肢不斷的扭曲掙扎著，黑紅色的鮮血灑了一地。

「等等！」

唐恩突然一怔：「不對！還有一點說不通！」

安格斯眉頭一皺：「哪裡？」

上面的推理幾乎環環相扣，完全合情合理，當下掌握的線索能推理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極限了！

「他剛剛說的話。」

唐恩盯著格羅瑪，一字一句地說道：「他說，所有的人都要成為卡奧斯的一部分……」

「這有什麼奇怪的嗎？」

泰斯特羅閉著眼睛一臉痛苦地說道：「事到如今，諸位還是給他一個痛快吧，我不想再看到他這個樣子了！」

「這很奇怪！」

唐恩掃視一圈在場眾人，平靜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划過所有人的內心：「馬庫斯是黑暗之蛇的尊者，而黑暗之蛇崇拜的對象是他們的首領迦薩斯。但卡奧斯……則是混沌神教崇拜的虛構神祇！」

驚！

安格斯吸了口冷氣：「你是說——格羅瑪不光和黑暗之蛇的馬庫斯接觸過，後來還和混沌神教的人有所接觸！？」

「不一定……」

唐恩冷冷地看著格羅瑪：「如果他是在和馬庫斯接觸之前，就已經接觸過混沌神教了呢？」

剛剛夜夜說過，格羅瑪接觸混沌之力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提前做好了準備，主動去吸收微量的混沌氣息，並打算控制混沌的力量——這完全有可能是在馬庫斯接觸他之前就發生的事情。

或許馬庫斯在打算對泰斯特羅動手的時候，卻發現原來格羅瑪已經投身混沌，姑且算是自己人，所以乾脆抹掉自己出現的蹤跡就離開了。

又或者，格羅瑪和馬庫斯甚至在暗中談妥了雙方合作……更甚至，馬庫斯之所以會選擇對吉拉德動手，很有可能就是受到格羅瑪的影響才想到的主意。

這一下，連銳齒和泰斯特羅都冒冷汗了。

一國王子，如果是被黑暗之蛇控制了還情有可原，但如果主動去接觸混沌神教，甚至還投身其中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死亡甚至也不足以抹掉他身上的恥辱！

「別說了！」

泰斯特羅快要崩潰了，低吼道：「快殺了他！給他一個痛快吧！」

如果真讓他們分析出格羅瑪和混沌神教有什麼牽扯，恐怕到時候蒙羞的就不光是格羅瑪，還包括整個血眼氏族。

唐恩深深地看了眼泰斯特羅：「……既然如此，我明白了。」

能讓泰斯特羅狠下心來做出這種抉擇，恐怕泰斯特羅此刻內心所承受的壓力也不小，他現在最擔心的莫過于格羅瑪真的和混沌神教有什麼牽扯。

不過，唐恩可不打算放過格羅瑪的靈魂——死亡之後，將他的靈魂徹底淨化，至少還能讓他擁有一個正常的理智來回答問題。

唐恩走到格羅瑪身前，俯視著被釘在那裡狀若瘋魔的格羅瑪，忍不住嘆了口氣：「如果你還能像之前那樣克制住自己的衝動，你還能多活幾年，可惜啊……」

混沌之力對於秩序生物的侵蝕幾乎是不可逆的，尤其是像格羅瑪這種主動接受混沌腐化的生物，在他們不知不覺的過程中，他們就已經變成了瘋子。

如果格羅瑪還像之前那樣控制住自己不動用混沌之力，儘量維持自己的理智，他體內積累多年的混沌之力也不會這麼突然就爆發了。

「讓他解脫吧。」

泰斯特羅轉過了身子，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傷心和痛苦。

「如你所願。」

唐恩抬起手掌，掌心冒出一團透明的虛空之火，火焰飄向一臉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