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4/5页)
坝。1月24日,赫定从安南坝委派托克塔阿洪带6匹擦了掌的疲马,折回已经从英格可力挪到卡尔克里克(即今若羌县县城)的大本营,给留守的“队长”斯拉木巴依捎去严格的指令:要他立即派一支支援分队前往喀拉库顺北岸,驻守等待。从3月13日起,必须保持篝火日夜不熄,以便接应从阿提米西布拉克(“60处泉水”)方向过来的探险队。
结束了安南坝的工作,赫定开始了从东方直抵罗布荒原那“60处泉水”的新探险。在这个方向上雅丹遍布,增加了行进的难度。这一路不仅没有水,连干柴也非常罕见。一次宿营,为了烧开一壶水甚至把一根帐篷杆子折巴折巴塞进了炉膛。这次赫定做了破釜沉舟的准备,他是绝不会再回头了。
在雅丹地区是打不成井的。好在去年阿布都热依木把这路上3处隐秘泉水的地点一一告诉了赫定。
1901年2月19日,已经12天没有饮水的骆驼纷纷强行卧下,拒绝再负重前行。全靠追蹑野骆驼的足迹,才找到了阿布都热依木指明的泉水。
计划一直执行得像时钟一样准,2月24日清晨,在启程时赫定下令放弃多余的辎重,他宣称,今天落日时分,他们将再次在阿提米西布拉克的灌木林扎下营帐。
太阳已经骑在了地平线上,连赫定本人也开始怀疑行进路线是否出了偏差时,驼队的骆驼竟与十几峰野骆驼迎头相遇在枯黄的芦苇丛中,骆驼“表兄弟”们这“历史性的会面”就像是谁特意布置的,家、野骆驼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屏气凝神足足对视了几分钟,壮硕的公野骆驼居然在一峰役用骟驼的木鼻钮上蹭了蹭痒。
原来,历尽艰辛的探险队已经驻足在阿提米西布拉克绿洲了。
罗布人的方向感再次得到证实。1901年3月3日,一座残高近10米的土堆拦住赫定一行,赫定把新的营地安排在土堆的脚下。就着夕阳的余晖,赫定看出这个突兀的土堆竟是一座佛塔,一片沉静的遗址就依地势分布在佛塔面前。他马上想起了奥尔得克捡拾的佛教造像木雕。佛塔纯是天竺风格,是这片气势宏阔的遗址最壮观的建筑物,后来成为楼兰古城的象征和“城徽”。而这片遗址,就是西域探险史上最有名的古城——楼兰城。这是西域第一个由探险家发现的、史册又有明确记载的古城。从此,在历史上淡出了十几个世纪的楼兰王国,又回到了人间。
四 走进悲剧(6)
楼兰古城的重新发现,意义远远超出了历史、考古范畴。
中国的典籍载明,楼兰城是濒临古罗布泊——蒲昌海——盐泽而建,而现在既然已经在喀拉库顺东北方的荒漠上找到了楼兰古城,那么中国史籍上的罗布泊和喀拉库顺并不是一回事,就成了不争的事实。楼兰古城的发现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它是斯文·赫定理论的支点,它的发现,就是赫定1899~1901年罗布荒原探险考察的“质量评估”,就是历史向挑战者、发现者、实践者颁发的金奖。确定了楼兰古城的位置,就等于确定了汉唐时期罗布泊的位置。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今的丝绸之路热,很大程度上就是楼兰热或罗布泊热。应该承认,直到发现了楼兰古城,楼兰文明和罗布泊历史地理,才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纪之谜,才具有不为岁月磨灭的魅力!
赫定对罗布荒原的探险考察历时两年(1900~1901),他以近万个数据证实,在喀拉库顺的东北方的确存在另一个古老的湖盆,由于楼兰古城就峙立在古湖之岸,它无疑就是真正的、中国史籍记载的罗布泊。对罗布泊游移的规律,他也提出了相应的假说:在历史时期以来,罗布泊就交替使用南北两个湖盆,而这一游移的周期,大约为1500年。
经过赫定1899—1901年的探险考察,罗布泊位置之争已经有了结论。此后欧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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