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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同意。&rdo;

&ldo;可我沒辦法把你開到電話號碼那裡去。&rdo;

&ldo;這下面就是地址，&rdo;我眨眨眼睛說道，&ldo;就在下面。&rdo;那些字母在我的眼睛下面晃來晃去。

&ldo;念給我聽好嗎?&rdo;

&ldo;等一下，&rdo;我說，&ldo;我正有這個打算。&rdo;

她住在東八十四街一幢整修過的紅磚建築里，和哈得孫河只隔兩個路口。我找到她家的門鈴按了按，沒期待會發生什麼，正準備動手自己進去，忽然聽到她從對講機里問我是誰。我告訴了她，她便嗶的一聲按了按鈕打開門。我爬了三段樓梯，便看到她在門口等我，身上穿了件藍色的絲絨睡袍，皺著眉頭。她說：&ldo;伯尼?你還好嗎?&rdo;

&ldo;不好。&rdo;

&ldo;你看起來好像‐‐你說了你不好嗎?怎麼回事?&rdo;

&ldo;我醉了。&rdo;我說。她讓到一邊，我走過去進了一間小小的套房。沙發已經攤成了床鋪，顯然她剛從那上面起來。

&ldo;你醉了?&rdo;

&ldo;醉了。&rdo;我說，&ldo;我喝過橄欖油、白葡萄酒、汽水，還有威士忌加冰塊。汽水讓我呼吸不暢，冰塊損壞了我的腸胃。&rdo;

&ldo;冰塊‐‐&rdo;

&ldo;損壞了我的腸胃。而且還會使血管收縮，包括動脈和靜脈。薄荷酒會讓你得糖尿病，但我沒碰那東西。&rdo;我解下領帶，捲起來放進口袋，又脫下外套，瞄準一張椅子扔過去。&ldo;我不知道橄攬油會怎麼樣，&rdo;我說，&ldo;但我覺得那辦法效果不太好。&rdo;

&ldo;你在幹什麼?&rdo;

&ldo;我在脫衣服。&rdo;我說，&ldo;我看起來像在幹什麼?我査到很多克里斯特爾的事，只希望明天早上起來時我還能記得一些。這會兒我當然什麼都想不起來。&rdo;

&ldo;你在脫褲子。&rdo;

&ldo;沒錯。哦，天哪，我最好先把鞋子脫掉。平常我都不會弄錯順序的，可我今晚腦子混亂。葡萄酒是葡萄釀的，會讓血液中毒。白蘭地蒸餾過，所以沒有雜質。&rdo;

&ldo;伯尼，你的鞋子‐‐&rdo;

&ldo;我知道，&rdo;我說，&ldo;我家公寓樓的大廳里有個警察，我的鞋上有更糟糕的東西。這些我全都知道。&rdo;

&ldo;伯尼‐‐&rdo;

我上了床。只有一個枕頭。我拿過來把頭放在上面，拉起床罩蒙住腦袋，然後閉上眼睛把世界關在外面。

第09章

經過六七個小時的睡眠，又加上四顆阿斯匹林和三杯咖啡，迷霧開始飄走。我抬眼看向吉莉安，她坐在一張躺椅上，膝上放著一隻咖啡杯，努力保持著平衡。&ldo;抱歉。&rdo;我說，這已經不是頭一回了。&rdo;

&ldo;算了，伯尼。&rdo;

&ldo;半夜三更闖到你家。脫掉衣服跳上你的床。什麼事這麼好笑?&rdo;

&ldo;你把這說得像是強姦。你只是喝了太多的酒，再說你也需要找個地方休息。&rdo;

&ldo;我可以上旅館，如果我的腦袋還能想到那裡的話。&rdo;

&ldo;要找到願意租個房間給你的旅館可能不太容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