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5页)

刃!

难怪都遭了尘封,从来—趟车,自出车到目的地,根本就用不着嘛!

看看已近喜峰口,近二十午的规矩,喜峰口有一站歇息,人进吃喝,马喂草料,人马都换洗个干净。

近晚半晌,凉快一点再走。

头辆车上赶车的车把式,霹雳般一声吆喝:“喜峰口靠腿歇脚啦!”

精神抖擞,刚要挥鞭催马。

突然,他一怔,要挥鞭的手停在半空中了。

直眼凝目再仔细看。

这—看,不但不挥鞭了,而且连忙收缰勒住了牲口。

头辆车一停,后头的四辆自然也跟着停下了。

并肩坐着的那个,也看见了,他也看得一怔。

没别的,道儿中间,近两丈外,站着个白影,颀长的白影。

不用说,当然是个人。

黄尘似雾,看不清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只觉得那个人浑身上下透着冷意,而且一身白衣白得出奇,出奇的显眼异常。

似乎,不只他身上不沾黄尘,就是他立身处方圆三尺内,也不侵一点黄尘。

世上哪有这样稀奇事儿,准是黄尘碍眼看花了。

空着手的车把式站了起来,就站在高高的车辕上,一抱拳,扬声发了话:“朋友,车队来了,借光让个路。”

那个颀长的白影,像没听见,没动,也没出一声。

会不会是哪个缺德促狭的,从哪个庙里搬来一尊泥塑木雕的神像,穿上件白衣,拦在道中央了?

龙家车行的人不信这个。

只因近二十年来从没碰见过一回。

那车把式再次扬声发话:“朋友——”

忽听一个冰冷话声,穿透弥漫的黄尘传了过来,热得能晒出人油的天儿,似乎突然刮来了一阵刺骨的西北风,听得人能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寒噤:“不要随便叫朋友,你不配,你们没一个配。”

话声大,口气更大。

不要紧,龙家车行的人手好涵养,本来嘛!龙家车行在这条路上闯了这么多年,凭的岂止是艺高胆大?还有五分恢宏气度,磊落胸怀跟侠义作风。

那名车把式只是微微怔了怔,旋即又抱起双拳:“行,既然我们份量不够,那我就改改口,尊称一声阁下——”

白衣人似乎满意这个称呼,没做声,也没反应。

那名车把式接着道:“请阁下卖我们个面子,让让道儿,好让我们车队过去。”

白衣人说话了,话声仍是那么冰冷:“卖面子你们更不配。”

好啊!什么都不吃。

龙家车行的人真好涵养,那名车把式没在意,刚要再说。

只听白衣人又说了话:“你们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那名车把式立即改了口:“我们正要请教。”

白衣人道:“车队装运的,我要你们给我留下—样。”

那名车把式脸色一变,旋即笑了:“原来是这么档子事儿,好商量,不管你阁下要什么,只要敝车行拿得出,麻烦阁下跑趟‘山海关’,敝车行立即奉上,还外带一路上来回的吃住盘缠,包准让阁下满意,只是,车队里的东西,我们不能不说抱歉!”

白衣人冰冷道:“你怎么说?”

那名车把式道:“只因车队的装载,全是人家客人的,敝车行不敢擅自做这个主。”

话说得够豪迈,也站稳了道义两字。

无奈——

白衣人道:“不必你们做主,事实上也由不了你们,只要你们留下我要的,我放你们这五辆车,其他的人与货,平安的过去,要不然,你们车行的这些人,只能留下一个活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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