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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丈夫总是喜欢再三追问:你梦到了什么?我看着他微笑,却一言不发。我体验到了一种虐待狂似的快感。我知道,男人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强大,可有时候,有些事情,他永远都弄不明白。

这个时候,我甚至看见了男人眼中掠过的一丝羡慕。女人。多梦的女人。虽然睡在他的身旁,可她却总是像一个自己的君王,有自己的城堡。男人试图想攀登上去,比登上天山摘雪莲都难。男人知道刚刚怀孕的妇女都会有一些反常,也就不那么执着地追问了,独自睡去。

睡着睡着,男人说话了:我有一点想他。我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我知道,他想的是他——我们两个的孩子。此刻,窗外,秋风阵阵。一个男人怎么能够理解一个正在怀着孩子的女人。他不能怀孕……我微笑了……男人不怀孕,这究竟是一种优越,还是一种缺陷?直到我怀孕之前,我都认为这是一种优越,甚至是一种殊荣。但是今天,我却对此改变了看法,认为它是一种缺陷,甚至是一种无能。

把别人的生命包容在我的身体里,这的确不能不说有几分骄傲和光荣。因为由此我能感受到自己具有了两个生命,而非一个孤独的生命单独地存在。你愿意成为男人还是女人?我的孩子。我躺下身去,祈祷着自己开始做梦。在梦里,我将梦到花朵与蛇。我将获知一切生命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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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纸 生命的两道红杠(1)

第06周

9月的一天是我的生日。这样的时候,想得最多的是母亲。我有两个母亲——生母和养母。于是,我的生日就过得比别人多了一分犹豫。好像我是一个来路模糊的人,过生日总是不能那么理直气壮,那么跋扈霸道,无法提出一些强烈而过分的要求。

生日是孩子和母亲共同纪念的日子。更多的时候,生日之日是母亲的受难之日。是孩子对于母亲满怀感念的日子。而只有当自己生了孩子之后,才能更加深切地体会到母亲所经历的苦难。

做母亲并非是一种乐趣。它甚至也不是一种义务。它只是一种权利。或者说,它是诸种权利之中的一种权利。对一个女人来说,尽管是女人给了人类生命,但对于这些女人来说,人们称她们不过是育儿器或者奶妈。你无法设想上帝是一个白发老妇人或者一个美丽的小姑娘。上帝只能是一个有着胡须的男人。虽然上帝是男人,然而母亲却只能由女人来承担。

在庆祝你的生日到来之前,我的生日却已经到来。因为我那两个母亲的形象经常重叠闪现,以至于我的生日总是过得含混其词。然而,在我度过自己平常的33岁生日之时,却发现了一个秘密:我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母亲。一个准母亲。我的孩子——丁丁,已经驻扎在了我的身体里面。因为黑暗包裹着他,他甚至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然而我却已经得到了一个信息——我即将生下一个孩子!我无法弄清,这一切究竟是福祉,还是过错!

生日这天,一切都那么具有戏剧效果。近期以来我一直昏睡不止,起床时间也一推再推,直到上午11点,我依然在沉睡。醒来多时无事可做的宋宋突发奇想,趴在我的胸口聆听了一会,感觉心跳似乎比平时深沉;又听我的鼻息,也比平日里粗重;索性抓起我的胳膊,开始“号脉”,感觉比平时跳得激烈。但这一切,又能说明什么呢。他决定开一个玩笑,摇晃着我的手臂,对准我的耳朵大声宣称: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您有喜了!

他只是想闹我起床。我虽然睡得昏沉,但对他的这套把戏很是熟悉,我抽回了胳膊放进被窝,嘴里嘀咕了两句“别闹了”,依然睡去。我们都以为这是个玩笑,谁也没有把他的“号脉”当真,然而,这确实是真的——后来他说,难道,这是做父亲的心灵感应吗?当时,他虽然是突发奇想,但却不知道自己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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