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第1/3页)
我親友唱起送行的歌。
當獨行在茫茫風雪中,
我苦思著家鄉的親人。
……
還有一首《途中歌》對於遙遠的旅途進行了吟嘆:
首先要越過的是無邊的&ldo;鋼戈&rdo;草原,
像這樣遼闊無邊的草原要走三個。
無數的小草壩比石頭還多,
願母神安詳的眼睛注視著我們。
&ldo;尖丹&rdo;大山算是群山的開頭。
要翻過這樣出名高峻的山峰整三座;
數不清的小山比星星還密集,
願母神親切的眼睛安撫我們。
大河&ldo;嘎曲&rdo;只是第一道水,
要過如此寬闊著名的大河三條整;
蛇行的小溪比羊毛還紛繁,
願母神慈樣的目光庇護我們。
這是人與自然的一場毅力與耐力的大比拼,是生命不屈不撓的一曲讚歌,人類不斷向自己的極限挑戰,現代體育競技令萬眾矚目。而挑戰耐力在藏北卻成為人的普遍的生存方式。
大苦大難中有大美!
馱鹽人一旦遠離了馱鹽,總會回味那段生活,並以此為榮,向別人津津樂道其中的發現。
如今,由於有了汽車,馱鹽者的歌聲在這片無人草地上是越來越稀薄、越來越渺遠了。它那流傳的悲傷的歌吟卻仍撼動著人心。
作為流浪的人,每年春夏走鹽湖的景象已經不多見了。但草原上卻還有流浪者,它們依然按照一定的時令,遠涉千里,行進在這片廣袤的草原上。它們同樣構成了這片土地上的奇特風景,讓人嘆為觀止。
流浪者就是羚羊,它們沒有固定的家,連躺的習慣都沒有,哪怕睡覺,也只是站著休息一會。
草原上下時會發現一條條細長的小路。在無人地帶,這樣的路令人納悶,外人想不到,這是羚羊踩出來的路。像大雁一樣,到了一定的時令,羚羊就要沿著這條路,像馱鹽人一樣走過,再沿原路返回,這種遠距離的遷徙好像是它們生命的一部分,如同宿命,生命的形式離不開流浪。它使大自然充滿著玄秘。
每年藏曆四月,母羚羊就拋夫棄子上路了。它們由少數公羚羊護衛,前往遙遠的地方產子。護送它們的公羚羊是通過格鬥挑選出來的。經過漫漫長途的跋涉,到達羚羊固定的產子場,成千上萬的母羚羊在同一個時刻開始生崽。公羚羊分布在四周警戒著狼群的襲擊,它們高翹的長達兩尺的弧形雙角,鋒利無比。狼見了,只得遠遠地躲開。
此時,生命的奇蹟總是準時呈現:草地上一片血光,蠕動的胎盤,一雙雙幼羔睜開的眼睛;天空中黑壓壓飛來的雁陣;低低的掛在山邊的白雲……只有造物主注視著這場生命的華誕。
接著,大雁吃起了羚羊的胎盤。不久,大雁拉下了一坨坨糞便,它又成了羊羔的天然美食。兩個長途跋涉者,兩類流浪的動物,成了相依為命的夥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遷徙者把流浪的詩篇寫在了天地之間。
到了返回的時候了,與來時不一樣,它們有了幼羚羊。還是公羚羊擴衛著,過河,它們排成一列,讓幼羚安全通過,有的還用角把落水者輕輕托起,送上岸。一路上,但見煙塵滾滾,數萬隻蹄子踏擊著大地,發出悶雷般的聲音。
也許,它們會遭到早已知曉它們路徑和時間的獵人的伏擊和暗算,槍聲一響,隊形亂了,有的羚羊倒在槍口下。但在前面不遠,它們又排好了隊形,在公羚羊的帶領下,又行走在這條羊腸小道上。千年不變。
荒原上的&ldo;乞丐&rdo;
在鹽湖的這個晚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