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第1/3页)

大家歡呼雀躍,激動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一切不祥的預感就在這一刻全部煙消雲散了。

半夜一點,我們又忙著做飯。這時才感覺肚子餓了。還是在聖湖吃的麵條,已經十八個小時沒吃東西了。

這一晚,是人生中少有的激動之夜,大悲大喜,一天內人的情緒降到了最低點,又升到了最高點。吃過飯後,我們情不自禁地唱啊跳啊,人人爭著表演,鐵鍬變成了話筒,鍋碗盆筷變成了樂器,把從兒時學會的歌到最新的流行歌曲,挨個唱了個遍,依然難以盡興。興奮的心情需要時間發泄,我們在黑暗中狂呼亂。叫這個不知沉寂多少個地質年代的大草原,第一次有了人聲,第一次打破了死寂,我感到了它的驚訝和困惑。

這是一片任你狂呼哪怕喊啞了嗓子也無人見證的荒野,任你亂跳哪怕蹦得最高也讓人自覺渺小如塵埃的大草原,它永遠沒有感覺,永遠讓你感受孤獨,但我們仍要向這死亡一樣深廣的草地宣洩,調動我們生命中具有的全部瘋狂。我們為自己而歌!為自己而跳!

東方發白,時針已指向凌晨四點。大家餘興未盡,十分不情願地進了帳篷。

第二大就過來了一個車隊,他們從對岸來的,六台車有四台陷進了我們陷落的位置。四台車連成一串,拉那台陷進去的東風車,拖了三四個小時才把它拖上岸來。

扎西修車修了一個上午,索多拖著他的車在草原上跑,直到過了正午,小車才轉過氣來。

我們再不敢過河了,扎西決定回頭走他們昨晚走的路線,去下游工地,求人家過橋。那座橋已經合攏,只有局部要搭木板。

一紙讓人歡天喜地的便箋

直到現在,我也不明白,是我的記者證管用了,還是田、周兩位女士起了作用。那天下午,我帶著她們兩個去武警部隊,開一張讓我們過橋的命令。我深知,在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力,一個純粹的男人世界,突然來了兩位姑娘,那會是一個怎樣轟動的場面。弗洛依德他老人家的理論,此時此刻,我是心領神會的。

我們三個就這樣滿懷音希望而去,前面縱有最大的難關,也要把它攻克。(光b、光c、索多、扎西在昨天晚上就敗下陣來,連借一根纜繩都差點借不到,還奢談讓你過水泥尚未凝固的橋?)我們像墨點一樣移動在那片草原上。

從工地到設計管理這座橋的武警部隊,有一段很遠的路程。我們走得熱氣騰騰,平日疾走成習的我,就像拽著她們一樣迅走。兩位女士真是好樣的,她們甩開膀子,把路走得跟跳舞一樣,卻不表露半點不快,用反,還一臉的喜色,像急著去赴什麼約會。從這一刻開始,我真正佩服她倆了。女子並非個個嬌弱,田、周兩位可稱得上巾幗英雄。

還來進院子,就看見卡車邊一個著軍裝的人士在方便。我不便靠近,等他完了,我等不急上去問他:&ldo;李連長在不在?&rdo;他對我的突然出現吃了一驚,馬上就鎮定下來,不緊不慢地扣好褲子,問我找他什麼事。從他的口氣,我斷定他可能就是那位連長。我一問,果然就是他。我向他說明昨夜我們的車陷進帕羊河的慘相,又把記者證掏出來。他忙問:&ldo;是不是要我們拖車?&rdo;我趕緊說:&ldo;是過橋。&rdo;

進了他的辦公室,果然,兵們都圍過來了,氣氛眨眼之間就熱烈起來了。問長問短的,表示關心的,大家話題多得一時不知接誰的說下去。連長很爽快,馬上寫了一張字條,叫我們找工也負責人過橋。

我們如獲至寶,連連道謝。回來的路上,冒著鋪天蓋地的雨夾冰雹,向我們的車跑去。

渡口大嚼了一頓車肉

扎西一路對我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這次見我弄來了條子,對我肅然起敬,以致後來去樟木,路途中要收草原建設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