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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幾十米高的坡,就像長跑時到了極限狀態一樣,腦袋暈脹,四肢發麻,胸口鬱悶,氣喘吁吁,我也癱坐在一塊大石上。又喝了幾口水,存咽了半塊壓縮餅乾,那味道已令人作嘔,實在難以吞下去。
坐了一陣,起風了,人冷得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見他們還無走的意思,我急了,站起身,說:&ldo;你們慢慢來,我先走一步。&rdo;
我仍為就在眼前的冰塔林激動著。我決不屈服於這一段距離。我保持勻速,緊閉嘴唇。以我長跑的經驗,只要呼吸和腳步有了協調的節津,再靠意志支撐,人就能夠堅持下去。
山坡越爬越高,我幾乎就要癱倒了。我的眼前閃過登山隊員蝸牛似的慢動作,那是影視中見過的悄景,我今天算是體會了他們慢動作的滋味。噁心、想吐,像暈車一樣,高原狀態,令人痛不欲生。我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意志,它像一根堅挺的柱子,又像一堵硬的牆壁。我儘量不去碰它。我知道,有另一種力量在與它較著勁,我怕直接碰撞的時刻,意志一觸即潰。我在逃避著,不去讓它思考、衝突,來回拉鋸。我不考慮去與不去的問題,只認同機械的行走。
終於斜著走過了高坡,我離那條左拐而來的冰河越來越遠了,它已到了我的腳底下。這道山坡,總以為轉過一個山嘴就過了,卻總是轉不完的一個又一個坡。當我突然轉完它時,我已經完全進入了另一條峽谷了。對岸由碎石形成的陡坡,幾乎沒可能攀上去。冰河則更難以跨越。我已經看不到冰塔林,它被對岸的山體完全遮擋掉了。原來還清晰可見的路,現在也變得模糊。我不能判斷,是繼續沿這條峽谷前行,還是設法過冰河,再從對面山坡轉回前面的那條峽谷去。
眺望冰河對岸,似乎真有一條小路。那時我還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當時心裡大盼望有一條路了。
然而,總得有一條通向冰塔林的路吧?閻更華才從那裡下未,他究竟走的哪裡?為此,我又往下走了一節,冰河的咆哮聲逼面而來。我想,如果我強行從這裡過河,我可能就要葬身河中了。不消幾分鐘,我的手腳就會被凍僵,沒可能爬上岸去。
正當我左右為難、進退維谷之際,前面走來了三個黃頭髮的白種人,兩男一女,他們還牽著一條狗。
我打手勢詢問他們前面是不是有路,一個男的指了指前面,又指了指對面,說了一通什麼,我一點也弄不明白他的意思。我用簡單的英語問他前面能否走,他一個勁&ldo;n0、n0、no&rdo;。
迷失在峽谷中的攀登
光a、光b仍不見蹤影,我開始猶豫了。我決定先在這裡等一等他們。
三個外國人走過一個山坡不見了。不久,又在另一個凸出的坡上出現,如此反覆兩次後,直到他們消失得無影無蹤,光a、光b仍未出現。
我想到了以下幾點。首先,光a,光b有可能走不動往回撤了,我還要不要一個人往前闖?第二,既然冰河過不去,我過不去,閻更華也同樣過不去,但他又到了冰塔林,說明另有路徑;第三,&ldo;鬼佬&rdo;是從前而來的,至少還可以向前走一節,也許有路過冰河,也許另有他途,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路途比我們原來估計的要遠得多。
看看表還在正午十二點多,我決定一個人繼續往前走一走。
走上了一個緩坡,我的面前再次出現了冰塔林,與剛才的一樣,也是在峽谷的盡端。天!好像比第一次見到的還要遠一點。山許,去珠峰走的就是這條峽谷,閻更華看到的就是這個冰塔林。但是,如果又出現岔路或別的峽谷怎麼辦,我會不會迷路?以我的經驗,這麼大的冰河水,上游一定還有匯入它的另一條峽谷的水。我再度猶豫,感到了俱怕。閻更華的經歷再一次鼓舞了我,只是一個瞬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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