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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卻又一籌莫展。

一九九八年的夏天,中國人經歷了一場百年難遇的洪災的考驗。

我的老家所處的位置,原為洞庭湖東漢,五十年代未的圍湖造田運動中,這一片原是淺湖沼澤的地區被人為地築堤圍垸,建成了一個農場。於是,人們總是生活在洪水災害的惡夢之中。這幾年,洪水兇猛。去年的大洪水,家家把屋內家什搬了個空,堤垸卻奇蹟般地保住了,沒有垮下來。但人的精神卻垮了。民間一時謠言四起,說明年洪水比今年更大。我父親就說,即使淹了,以後也堅決不搬家了,沒想到不幸而被言中,到了今年夏天,滔滔洪水果真以前所未有的氣勢又捲土重來。

面對大自然的無窮威力,人類終於屈服了。圍湖造田,嚴重妨礙了洞庭湖對長江水的蓄洪泄洪能力;大量的砍伐森林,又使災情進一步加劇,人們與自然對抗的結果,終於付出了生命的慘重代價。痛定思痛,我們不得不與自然重新達成妥協‐‐退田還湖、封閉林場。

如今,長江上游的四川省已經禁止林場伐樹了。鄱陽湖正在退田還湖,洞庭湖也正在醞釀毀垸還湖的計劃。

我由此想到藏民對於自然的態度與感情。他們崇拜土地,高山湖泊永遠如神靈一樣受到他們的敬仰。這種對於大自然的敬民情感,不只是產生了泛神的苯教,找到了精神的皈依,也使藏民族找到了與自然相處的方法,他們從不破壞自然、對抗自然,一直保持著人類最初對於土地的有限索取,世界和諧。平衡,大地上才永遠牧歌悠然。

前面路段被泥石流沖毀了。它是從一條山溝突然衝下來的,山腳下的公路立即被沖得無影無蹤。走在我們前面的一輛貨年和一台豐田吉普試圖衝過去,結果雙雙陷入泥淖。貨車只有車廂露在外面,車廂以下全部陷入淤泥。司機放棄了任何努力。小車陷到了輪胎頂,一幫人挖的挖,推的推,反而越弄越陷得深了。

我們趕到後,泥石流已經停止了,只有一股股黑水仍在一攤石子上汩汩地流著。我們全下了車, 光c因為腳踝受傷,留在年上。索多發動車子,他不願等,要碰碰運氣。

衝過去的希望實在太渺茫了。索多選擇好路線後,小車一陣狂吼,索多加大油門,一踩離合器,小車便箭一樣往前衝去。到了泥石灘上,車子就難使上勁了,變成了慢動作。只要輪子在往前走,就不會有大問題,怕的是車輪打滑,只要一打滑輪子就會下沉。索多專揀石頭多的地方走,幾十米寬的灘涂,他居然成功地衝過去了!

輪到我和光a、 光b過泥石流了。我和光a繞到山上,一條一條水溝跳,也跨過去了。 光b沒這個耐心,乾脆脫了鞋,挽了褲腳,就從車子碾過的地方,深一腳淺一腳踩了過去。

我和光a在山上轉,下不了山坡。光a嘗試斜著下去,前腳一滑,仰天一跤,身子就往下滑。幸好我反應快,一手抓住他的衣領,他才沒有滾下山去。

索多的車走了還不到一百米,峽谷中的河水又斜衝過來,把路基都沖跑了。河流之上,是個山坡,要過去,就得在山坡上挖出一條路來。

對面停了一長串車,已經有人在挖路了。開路者有喇嘛、士兵、牧民、公安,遊客和&ldo;鬼佬&rdo;,可謂一個國際聯合陣線。高原上的車,都備有鐵鍬,這時都派上用場了。有鍬的鏟土,無鍬的撿石頭,大家都幹得熱火朝天。只有司機們在山坡上蹲成一排,一邊抽菸一邊看大家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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