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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完沒了,就像分別多年的老朋友。

再次見面,林雪責怪我們不講信用,害得她那晚到處尋找我們。於是,我們又各自留下拉薩的住址和電話,約好再一起去玩。

第二天, 田斌、周小兵和光a要走,他們一個接一個與我們分手告別,又一個接一個從廣州、番禹和深圳打來報平安的電話。現代化的交通工具,一天之間,就使得他們從這座神秘的高原城市消失,又在另一座現代化的大都市出現,好似走的時空隧道,其間巨大的反差,一定讓人難以適應,我從雲南飛回廣州,就有這種強烈而陌生的體驗。回到自己的家也像一個客人,時常有夢裡不知身何處的感受,睡著睡著就會驚醒,睜開迷惘的雙眼,怔怔地望著天花板,半天才回過神來‐‐這個豪華的空間不是別處,正是自己曾苦苦盼望過的家。每當夜深人靜,聽著香港電視台播放的流行歌曲,想起藏族歌星亞東和德乾旺姆唱的《唐古拉風》,我立刻明白了無病呻吟是什麼,裝模作樣又是什麼。我們一直生活在流行的快餐文化之中,生活原來是那麼蒼白空泛。相反,高原人生活得真誠、樸素,他們懂得什麼才是永恆的,值得歌頌的;懂得什麼樣的生活才不會讓人空虛,使人活得堅實。高原的魅力不僅僅只是身處其間所面對的,更使人受益無窮的是在日後漫長的回味里,它所放射出的強大的精神衝擊力。

光a走的那個凌晨, 我忍不住追了出去,恨不能與他一起回去。世上沒有不散的筵席,曲終人去的悽惶所瀰漫出的人生況味,讓人默然。那片昏黃的燈光,那聲厚重的關門聲,那消失在黑暗街道上的引擎,至今仍打動我的離愁別緒。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把一張出讓物品的清單貼在了留言板上,一大堆罐頭,高壓鍋、棉被、帳篷等都要處理掉。

林雪如約出現,給我們落寞的氛圍添上了一絲喜氣。

我們與她一起逛街,去羅布林卡遊玩。她給我們講自己的故事,談自己如何上高原,如何信了佛;談自己以後的打算,發表人生的感想。

她是河南洛陽人,大學畢業後獨自跑到了廣州,在一家建築工程公司干起了文秘工作。在打工的生涯里,沉沉浮浮。她找來佛教的書看,並開始信佛。於是,她隻身來到了高原。

一天晚上,我們在一家四川人開的小餐館吃飯。林雪跟我們談起一件事,福建一個地方,聯合國一組織資助辦了一所孤兒學校,她想去那裡工作。這所學校要求工作人員一律為女性,且不准結婚。每人要帶十多個小孩,既當老師,又當媽媽,要把全部的愛都獻給這些無依尤靠的孤兒。學校不讓結婚是不想讓孩子第二次失去母愛。林雪與學校已經聯繫。去了,但他們信不過她,要作嚴格考察。她說出自己這一志願時,態度十分堅定。她並非徵求我們的意見,只是把自己的志向告訴我們而已,我們一方面為她感到可惜,一方面又為她的善心所感動。大家都勸她慎重,不要因一時的情緒衝動而做出不智的選擇。她說,這已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在她老家開辦一所同樣的學校時,她的願望落空了。

這一晚,我們喝了六瓶沱牌麯酒,都有點飄飄然了。林雪頻頻舉杯,她的臉頰早已上起兩片紅霞,生動無比;晶瑩的雙眸,含著脈脈情誼。我們萍水相逢,只留一段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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