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1/5页)

。夕阳终于疲惫地收回了自己温暖的手臂,当最后一缕光线自水平面上消失后,一切终于回归到了朦胧的黑暗当中。

以往这个时候,就该掌灯了,只是今天,船舱内外没有一丝光线透出,我依旧保持着进来时的姿势,直直地跪在地上,膝盖由疼痛而麻木,再到现在近乎没有知觉。

康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在椅中若有所思,跟在他身边几年,对他的脾气也有些认识和了解,外在的平静之下,往往是波涛汹涌。

只是我终究还不够聪明,也没有足够的历练,跪了这许久,依旧没有想通,或许是我不愿多想吧。

那天之后,一直到回到京城,康熙没有再见过我,而本该我当的差事也转由别人担了起来。画地为牢,原来真有画地为牢,我被关了起来,在自己的屋子里,依旧吃得好,穿得好,却……没有自由。

没有人知道康熙究竟在想什么,甚至,我想没有人知道我其实是被关了起来的,每天早中晚饭前,三碗浓浓的不知成分的中药总会准时端到我面前,对整个宫廷来说,我现在只是一个病人,一个在危难关头救了主子的病人。

翠竹照旧每天来,陪我说说笑笑,讲讲一天的大事小情,宫女的大事无外乎是宫里哪个娘娘受了宠幸,哪个娘娘仗着受宠欺压旁人,亦或是今天皇上夸奖了哪位皇子。

每逢这个时候,我总是斜倚在床上,手里缓缓地翻着随便哪一本的书,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现在是非常时期,一个不该有的表情大概都会要了我的命,尽量控制一些不是没有好处的,而宫里最好的表情,大约就是在别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的时候,始终一副不甚留意其中话题的神情,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能有几分真实可靠性,不过,隐瞒住眼前这个小姑娘,该不是件太难的事情吧。其实翠竹在说的时候,凡是我感兴趣的话题,我几乎都听了进去。

胤祥的伤势好了,重新出现在了康熙身边……

成年皇子们请求在畅春园附近建别墅,南巡前因为地少人多搁置了一段,这会儿重又选了地,于是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在原来指的地上建房,而一同请旨建房的三阿哥、五阿哥和七阿哥,则另在新选的地上建房……

胤禩府里也很热闹,有好的消息也有不好的消息。好消息是他新近纳了妾室;不好的消息是他的福晋也就是凌霜格格为此大闹了贝勒府……

……

一直以来,我以为胤禛和胤禩他们是水火不容的,没想到他们不仅府邸比邻,就连别墅也挨在一块……

胤禩大婚的日子也不短了,虽然凌霜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不过几次偶然的机会,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没有另娶的打算……

没想到这次南巡回来,却忽然有一种天翻地覆的感觉,好像过往的种种,都是错觉一般。是我的错觉吗?

这次我的“病”拖了好久,当窗外的知了声从热闹变到稀疏再到消失时,我依旧一日三餐地与药为伴,这其间李谙达曾经来过一次,看到我的生活状态时,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有没有什么打算?”

我微笑以对:“现在不是很好?!”

他长久的看了看我,却终于长叹了声离去,我只隐约听到他留在空气中的自语:“真像……只是……哎!”

我不知道李谙达说的这几个模糊的词里究竟有什么深意,不过却多少猜到了他说的真像,是我长得像某个人吧,当然也许是我的性情像也说不定,只是这个人是谁呢?良妃?还是和嫔?

康熙四十六年的冬天,格外的冷,进了腊月,却只下过一两场薄薄的雪,空气冷而干涩,紫禁城里人人行色匆匆。

我同每天一样,睡到自然醒,起床梳洗,然后或是看看书,或是绣花,打发无聊的时间,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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