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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木架子上的几件东西取来!”我眉眼含笑地望着胤禩:“夫君的话,每一句霏儿都当做金科玉律记着呢。爷说:‘潘先生原是吴江人,又是我朝的文人名士,送的东西俗气了不好。’故而我精心准备了一幅徐文长的书画和一全套宋本的《七经正义》,再加上一对和田玉雕的寿桃。爷可还满意?”
胤禩先把我送至翊坤宫门外,才折返原路,出宫去了。
姑姑见我来了,欢喜异常。这几年来相见日稀,我其实也很思念姑姑。姑侄俩好好叙了会儿话,我说:“姑姑,我要去瞧瞧表哥的病。”
刚走近表哥的院落,就听见里面传来表哥沙哑的怒斥:“滚!滚出去——!给我回二嫂,我不稀罕他们夫妇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地跟我耍双簧!毓庆宫的良药胤禟消受不起,怕折了福!”
我怔怔地立着,看见里面一个内监连滚带爬地溜出来,哆哆嗦嗦地抱着一推东西跑远了。
“表哥,你这是怎么啦?”我定了定神,从容地走了进去。
“霏儿?——霏儿!你怎么来了?”表哥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身边的两个侍妾连忙扶着。
“翊坤宫是我打小长大的地方,宫里有我的姑姑和表哥,怎地来不得?”我笑语嫣然地走进来,也不等表哥看座,径自坐下了。
“你现在……”表哥咳嗽了两声,“物是人非……霏儿,你现在已是我八嫂,往事如烟,你还是回去算了。”
“算了?霏儿不明白什么叫算了,今非昔比的是你我今时今日的身份,不易的是你我十余年的兄妹情分。大家自幼相识,做什么要弄得那样生分疏离?难道表哥即将成家立业,便把儿时伙伴们弃诸脑后吗?”
“霏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么个意思……我是觉着,你新婚燕尔的便来探视我,而宫里上下最喜道听途说,万一众口铄金,传到八哥耳里,影响了你们夫妇的情分,我是再过意不去的。我也不是什么大病,将养一阵子,自然痊愈了。何苦要拖累你?”
“表哥担心的只是这个?”
“嗯……还有,惠额娘若听见了闲言碎语,也不好。”
“那表哥便不用操心了,今儿我敢来,就是胤禩开了口的,他若不提,我再不便要求;他既欣然应允,我也不必顾虑无谓的人言了。再者说,惠额娘是大气之人,不会偏听谗言的。”我边说边走过来,给表哥放平了垫着的竹簟软枕,让他安稳地躺下来。接过侍女手中的一把湘妃扇,轻轻地给表哥打着风。
“八哥真叫你来?”
“我什么时候哄过表哥了?”
“噢……”表哥沉默了良久,叹口气道:“八哥的气量,果非寻常人所能及……昔日我和老十从来不待见他,可他一转身便收抚了胤俄。这些年来,他力争上游、待人亲和,我总疑心他居心叵测,从不肯与之深交。没想到,他竟不计前嫌,始终以君子坦荡之心相待,唉——”
我不愿表哥纠结于他和胤禩的恩怨中,转而回顾,瞧见书案上放着一篮水果,便走了过去。
“表哥,药补不若食补,你既然中了暑气,就吃些凉性的瓜果吧,解解内毒虚热。”
“也好。”
宫人已然将我坐的青藤椅挪至床畔,我恬然坐下,挑了一只暹罗进贡来的山竹,安安静静地剥着,不时地塞给表哥一瓣儿。
“表哥,从前的事儿,总归是阴差阳错,木已成舟了。我现在的光景你也瞧见了,我们夫妇琴瑟和谐地过日子,生活安乐。表哥也不要执迷了吧。你刚刚那样得罪太子妃,我远远听着都胆颤呢,往后还是和悦些吧。圣人不也说:往者不可谏,来着犹可追么?栋鄂姐姐是个极体贴温柔的美人儿,人人都羡慕你的福气呢!”
我在表哥的病榻边待了大半个时辰,见天色渐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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