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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她哭累了,抽泣着入睡了。胤禩别有一番苦涩在心头,轻轻地抚过她湿润的脸庞、脖子、削肩。手忽然一停:锁骨凸出,明显可感。怎么,半个月光景,霏儿竟瘦得形销骨立,全不似从前那个秾纤均匀的宁馨儿!
梦里的雪霏喃喃自语:“郭罗妈妈,妈妈……”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泪珠,胤禩心疼地搂过她,心里默念:“霏儿,很快就会没事的。只此一回,我发誓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复又握紧了拳头:“我绝非无情无义,只是,现在出手正中奸人下怀。上上之选应以静制动,等对方得寸进尺的时候再出手。届时,攻守之势相异,以皇阿玛的圣明,自然明白他们在徇私迫害,而我们光明磊落……霏儿,多忍几日,就几日,好吗?”
果然,墙倒众人推,反安亲王的势力借机落井下石,进而奏请削去岳乐的亲王爵位和谥号。终于激起了朝野正直之士的不平,宗室们也很有兔死狐悲之感,只是敢怒不敢言。
胤禩知道,出手的时机到了。
于是,他先是请伯父福全出面保奏,接着,又亲自跪求。皇上不动声色地听任他跪了一个时辰,直到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才唤他进殿。
“你要保奏你媳妇的娘家?”
“不,儿臣保奏的是功勋卓著、辅弼两朝的功臣。大道之行,天下为公。胤禩保奏安亲王一家,是出于公心,所谓内举不避亲。”胤禩不卑不亢地说。
“既如此,你为何迟迟前来?”
“诺尼贝勒的弹劾奏议证据确凿,无可非议。胤禩虽为安王家女婿,亦不能枉法徇私。然而,凡事皆有度,故安亲王犯的是小错,稍加惩戒则可,接连削爵削谥则太过,恐怕寒了天下有功之臣的忠心,也伤了皇阿玛一代仁君的盛德。”
康熙未置一词,可欣慰与赞赏之色却难以掩饰。片刻,朱批的上谕下来了:马尔浑的郡王爵位不变,蕴端降封为贝子,景熙和吴尔占降封镇国公。安亲王的身前身后事,到此为止,不得复议。
离开皇宫,胤禩不顾暴雨,飞马还家。“霏儿,我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
然而,踏足家门的一刻,他才明白,噩运刚刚开始。
第二卷:风雨如晦,命途多舛。岁月静好,及尔偕老。 流萤
作者有话要说:有文友抗议99太惨,应其要求,增加胤禟的戏份。胤禩去丰台赴任的次日,恰巧是端阳节。
傍晚,表哥遣人送来一纸花笺,上面是秀逸的赵体小楷:
兄禟谨奉:
小妹:兄之新园甫就,绿苔幽兰、水榭池台俱全。今夕白露暧空,素月流天,乃清兰路,肃桂苑,冀小妹屈驾共游其间,芳酒登,鸣琴荐,共赏霁月。同游者:五哥、十弟伉俪及愚兄矣。拜启。
我不禁莞尔,梳洗之后,嬷嬷道:“格格,您怀着孩子,还是佩玉饰好,宁心养气,安胎定神。”遂挑了个翠镶碧玺扁方,插了支羊脂玉的蝴蝶簪,手腕环着当年孝懿皇后赏赐的翡翠嵌金佛手串。
表哥家就在右邻,须臾便至。新盖的园子里有瑶阶玉池,林挺佳木,只可惜暮色苍茫,看不甚清。
酒宴就摆在小湖边的紫槐树下。果品菜蔬俱是上佳的:西湖粉藕、惠州鲜荔、湖州粽子、金陵艾草凉团、绍兴花雕兑的雄黄酒。湖畔,几梭龙舟上坐着素衣的江南女子,低低地吟唱着苏州评弹。
我和五福晋他塔拉氏以及乌日娜闲话家常,左等右等不见凡姝。便问:“表哥,凡姝怎么还不出来?”
表哥道:“她兄弟明日娶亲,回娘家帮衬了。”
五阿哥胤祺和十阿哥胤俄轮番地敬酒,胤俄指着湖心处由太湖石堆砌而成的假山道:“这假山怎么建在了水中央?”
表哥不在意地说:“花园是门人规划设计的,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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