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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國民鬆了一口氣，收拾了一下行李，慌張地拉著蘇桂芬就走了。走出很遠。孫國民不滿地對蘇桂芬說：&ldo;下次男人的事情，你不要插嘴。你看，萬一要是惹出麻煩來，怎麼辦？&rdo;

蘇桂芬委屈地說：&ldo;我是著急了。我怕他們動手打你。&rdo;

孫國民給了蘇桂芬一個白眼。蘇桂芬不再吭聲。老實地跟著孫國民身後。大步往前走。孫國民說：&ldo;算了，總算是沒出事。挺好的。以後火車站是不能去的。人家已經把地盤占了。不讓別人往裡進。&rdo;

蘇桂芬說：&ldo;那以後咱們怎麼辦？&rdo;

孫國民沒有說話，只顧埋頭往前走，因為孫國民現在想的是後天的飯怎麼辦。口袋裡的幾塊錢夠今天和明天兩天買點燒餅或者饅頭的，後天肯定就沒有吃的了。大人還能扛幾天，可是栩栩怎麼辦呢？

走到郊區，遠遠地看見郊外有不少萵筍地，地里的萵筍長的正旺，孫國民頓時心頭一亮。自言自語地說：&ldo;有辦法了。&rdo;

孫國民的打算是自己和蘇桂芬先吃萵筍，吃幾天萵筍，這樣把省下來的錢買成饅頭讓栩栩吃。就可以多支撐幾天，這幾天裡總是會想出辦法的。或者在鐵路邊揀廢品，或者在郊區揀廢品。

孫國民帶著蘇桂芬拔了不少萵筍，把皮仔細地撕開，兩口子開始吃萵筍，嚼爛了，餵一點給栩栩，栩栩吃的很開心。

蘇桂芬說：&ldo;國民子，人家沒同意，我們就吃人家地里的萵筍，行嗎？&rdo;

孫國民說：&ldo;當然行。&rdo;

蘇桂芬說：&ldo;那不是偷嗎？&rdo;

孫國民放下手裡的萵筍說：&ldo;那怎麼能算是偷。我們這是餓了，想出來的辦法。而且我們還帶著孩子，帶孩子吃萵筍，怎麼能算是偷。&rdo;

蘇桂芬不說話了。孫國民看出來，知道自己的回答沒有從本質上說服蘇桂芬。

孫國民耐下心來說：&ldo;這不叫偷，以前革命打仗的時候，戰士也吃地里的莊稼，可是主人沒在，沒有時間通知主人，所以就把錢放在地里，拿石頭壓著。&rdo;

蘇桂芬接上話茬說：&ldo;那咱們也沒有錢放在人家的地里呀。&rdo;

孫國民一瞪眼說：&ldo;你懂什麼，現在是沒錢，以後等我們回家了，在家裡也種一片萵筍，誰來拔就隨便。不就行了嗎。&rdo;

這個說法顯然令蘇桂芬茅塞頓開。不再計較這個問題了。放心地吃起萵筍來。

吃完了萵筍，孫國民帶著蘇桂芬在郊外的一個小水塘里。把自己好好洗一洗。南方的郊外空氣清爽，小池塘也沒有什麼污染，清澈見底的。

孫國民三下五除二脫光了衣服，跳進水裡。搓洗身上污垢。蘇桂芬用一塊手巾在岸邊洗臉，然後把手巾擰合適了，伸進衣服裡面擦身子。洗完了把衣服也一件件地脫下來洗。孫國民的，栩栩的，都搓洗了一遍，可惜的是沒有肥皂。只能用手干搓。

洗完了。把衣服晾在地上，三個人躺在草地上，看著蔚藍的天空和明晃晃的太陽。一邊扳栩栩的腳丫子，一邊想明天的事情。

蘇桂芬說：&ldo;國民子，你看我的衣服都洗不出來了，什麼時候你能給我買件新衣服，省得人家總把咱們當要飯的。&rdo;

孫國民把身子往旁邊一轉，說：&ldo;買什麼衣服，花那個錢。有什麼用。&rdo;

蘇桂芬沒敢說話了。

孫國民翻了翻身子，發現身下有半本小冊子，拿起來一看，撕的只剩下幾頁了。是從公路上或者鐵路上吹過來的，或者是農民種地的時候無意中帶過來的，依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