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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闆的親屬們在院子裡擠著住了些日子,等廢舊物資都變賣了之後。紛紛打道回府,獨獨留下了陳老闆的兩個女兒。誰也沒提。都走了。

孫國民為此諮詢了很多人,辦案的人忙著尋找線索,追捕兇手,這事不歸他們管。但指點孫國民應該找他們的親屬,可是他們的親屬都走了,也沒留地址。後來又有人指點去找民政部門。

孫國民去了一趟,但人家太忙,孫國民看出來了,這個事情很麻煩,陳老闆夫婦是二婚,與前妻也育有子女,生這兩個孩子的時候沒有按照規定辦理相關的准生手續,都沒有戶口,是黑戶。

那幾天,愁死了孫國民,整天忙於陳老闆的兩個女兒的事情,忙的沒有時間揀廢品了,再這一個形同乞丐的人也跑不出什麼名堂出來,但是孩子們要吃飯呀,自己積攢下來的幾百塊錢,給那個剛揀來的棄嬰看病,花的也所剩無幾了。

就在有關人員反覆地詢問孫國民夫婦還有栩栩、二柱、陳老闆的兩個女兒發案那天都見到什麼了的時候,又傳來一個消息,這片地要開發了,規劃建設成一片高尚住宅區。沒多久,在孫國民還沒有給陳老闆的兩個女兒找到歸宿的時候。推土機也開來了,拆遷工作全面展開,由於這一代屬於城鄉結合部,居住了大量真的假的以乞討詐騙為生的三無人員,形成了嚴重的治安問題,在拆遷的過程中,同時對無戶口、無正當職業、無生活來源的三無人員的遣返工作也全面展開。

陳老闆的這個院子首當其衝。

在這次遣返潮中,孫國民夫婦和他的五個孩子被遣返。在路上,孫國民想了很多,孫佃鋪肯定是不能回去了,想了很久,孫國民想到了一個離家鄉最近又方便謀生的地方。

上海。

孫國民告訴蘇桂芬,上海是中國改革開放的又一個窗口,是東方中國的金融中心。那裡活躍著非常多的安徽人,以前安徽人去廣東的多,現在大多去上海了,那裡近,而且機會逐漸地比廣東要多,因為有了一個新的概念,叫長三角。就是長江三角洲的意思。

這些,都是孫國民從廢品收購站里的那些舊報紙雜誌上看來的。蘇桂芬最喜歡聽孫國民說這些東西,雖然自己也聽不大懂,但一聽見孫國民說這些詞,心裡就有了底,就有了方向。一聽孫國民說這些咬文嚼字的話就暫時忘記了五個孩子的晚飯還有自己的晚飯。人活著不就是要有個方向嗎,要是連方向和目標都沒有了。那就真的沒法過了。

孫國民告訴蘇桂芬,去上海收廢品,上海比武漢要發達,是直轄市,而且聽孫建兵還說鄰村有人在北京拆房子還發了財,上海那麼大,說不定就有機會。機會一定要比武漢多,你想,陳老闆這幾年在武漢都能攢下一份廢品收購的家業來,咱們有手有腳為什麼不能呢。

想起了陳老闆,孫國民夫婦就情不自禁地看看他們的兩個女兒,因為孩子還小,不太理解這究竟意味著什麼。連著哭喊了好長時間爸爸媽媽,但白天和二柱和栩栩一玩起來就忘了。

孫國民夫婦帶著五個孩子,背著被子和褥子,臨走的時候,孫國民沒忘了帶上那把磕了個癟的嗩吶。

那把嗩吶能讓孫國民想起來陳老闆夫婦看著孩子們吹嗩吶時的快樂的笑容,也能讓自己記起多年來流浪生活中最快樂的那段日子。

在去上海的路上,孫國民一直在想,那樣好的一對夫妻怎麼說沒就沒了呢。不過,孫國民知道,人不能總是想著那些難過的事情,人應該多想那些快樂的事情,一路上,看著五個孩子,看著拉煤的火車呼嘯著向前,兩邊的田間山水和電線稈子呼啦啦地向後退卻,孫國民和蘇桂芬開始掐算這些年總共去過的地方。

孫國民忽然想起來一個詞,旅遊。

對,旅遊。就是這個詞。孫國民告訴蘇桂芬如果這些年象城裡人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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