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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派游骑,探明前方动向!”
话音未落,一人一骑已由远及近,忽於而至。那骑兵气喘吁吁的跳下马来,跪在近前,大声道:“报。小曹将军和三百骑兵前方遭遇流贼骑兵千人,陷入鏖战!”
中军官大惊,略有迟疑。但见曹文诏神色依旧,落子有度。忙大声道:“平安将军,速领骑兵五百驰援曹将军。切忌浪战,脱敌速退!其余诸军,除标营外,山下一里,列阵防御!”没有人异议。大队的骑兵转瞬间呼啸着冲向远方的原野。零散的士兵匆忙的扔下工具,整顿衣装,装配刀枪,敏捷有素的聚集成一列列队伍,像一粒粒水滴,汇集成一股喷薄的活水,没有一丝凌乱,不会被任何障碍所阻隔,从容的向一个方向流动。
曹文诏却还是没有丝毫动身的意思,落子愈发的从容。时间也似乎变慢了,慢的几乎感觉不到它的流动,仿佛是数九寒天里冷涩的溪流。
中军官焦急的看着曹文诏,又不时地观察着远方已经严阵以待的队伍。几次,他的话语已经挤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又一名游骑一身疲惫的回营,但尽透重衣的汗水却难掩一脸的兴奋。
“报。我军大捷。小曹将军大破流贼。斩首八十,伤敌无数。我军折损三十。”
中军大喜,急切地问:“小曹将军现在何处?”
那游骑一脸的惶恐;“小曹将军率众追敌。距我军十里。”
霎那间,曹文诏的眉头猛地一皱,但随即,自信甚至略带轻蔑的微笑又轻扬在嘴角。他迅速落下一子,笑着对曹文耀说道:“输啦。”
紧接着,他霍然起身,那一刻,几乎凝滞的时间,就像脱缰的野马飞驰起来,快的令人窒息。
“披甲!”“备马!”
两个本不连贯的动作,竟在眨眼间一气呵成。中军官和曹文耀上马时,曹文诏已经单手擎枪,率领着标营三百人马冲出营寨。随即,一个春雷般的声音以不可抗拒的威严响彻山岗:“全军向前!速速驰援曹变蛟!”
第四章
(八)
日色由浓转淡,将薄西山。
曹变蛟已经厮杀了将近半个时辰。手中的双刀也已沾染着殷紫色的凝固了的血痕。这一场厮杀,使他隐隐觉得今天的这股流贼同以往多有不同。
同样杂乱无章的装束,同样劣质的刀剑、马匹,还有同样笨拙的骑术和砍杀技术。但这股流贼却流露着他从未碰到过的杀气和胶着的韧劲。曾几何时,十数倍于己的敌人往往在画角响起时惊恐,在隆隆的马蹄声中晕眩,在似雪的刀光中惨叫,在喷涌的血泉前崩溃。曾几何时,数百铁骑就可以在这样的人潮里奔腾,感觉就像是在无垠的麦田里毫无阻挡地驰骋。
但今天不同。人数相近的敌人竟然能在劣马上呼号着迎着寒光眩目的刀影冲锋。即使见到了鲜血也丝毫不能使他们动摇。尽管尽落下风,尽管不断有人惨叫着落马。剩下的人却仍然能倔强的战斗。曾经流沙般松散的敌人陡然间变成了一股斩不断的洪流,纵然撤退,也能保持着大致的队形。
这是曹变蛟进剿流贼以来,第一次碰到令他尊敬的对手。所以他立刻做出了一个决定,全力追击!
在战场上,尊敬敌人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用尽一切力量把他打垮。
游击将军曹平安就在曹变蛟身边。他一边纵马,一边说道:“将军,大将有令,脱敌速归。流寇诡异,以防有诈。”
曹变蛟笑道:“平安,多虑了。此地山川险途我早已烂熟于胸,南原一马平川,并无山林沟谷。贼兵无险以拒,如何设伏?何况,贼兵马劣,不出半刻,必被我军所灭。今日,若能剿灭贼兵此等劲旅,明日定能大破可天飞一干流寇,肃清延绥。”说罢,奋力扬鞭,率众疾驰,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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