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1/5页)
“我大哥就在骆府做事给伺候园子,骆府上下谁不知?那些个将领也知道的,石城的大街小巷也有传的,也就我们这些穷乡僻壤不知道!”孙老四忽然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所以说,骆惊寒的病就是这么落下的。你想啊,你要知道十年后有大难,还不得天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迟衡一惊,堆肥的手都慢了:“骆惊寒有病?”
“这一般人可不知道,骆惊寒的疑心病很重,骆府的护卫密实得不得了,一个陌生人都不见。骆惊寒还发病,据说病起来连亲爹亲娘都不认识。”说起各种小道消息,孙老四真是津津有味,“听说这病还是娘胎里带的,治不了。要不是那算命先生的话,他哥骆无愚早就是一州之主了,哪里还轮到他了。”
再细问下去,孙老四就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了,看来都是道听途说。
迟衡佯装不经意,问起了金林县地况。
孙老四也是闲得嘴难受了,噼里啪啦说开了,什么东挑龙烛、西衔凤尾,秃山十八盘、虎尾九里瀑云云……甚至连没影子的典故都挖出来了,说得头头是道。
回到营帐里,迟衡立刻着手三件事:一、命人寻些熟悉地形的乡民,重赏之下,令乡民详叙地势。二、命温云白即刻安排,务使“十年骆氏”的流言迅速散开,以最快的时间渗入垒州军中。这两项均十分迅速,他一安排,属下就去做了。
第三项,迟衡找着古照川,将自己遇上孙老四,及骆惊寒生病的传闻与他细细说了。
古照川凝思:“十年之事我没听闻,不过,垒州的军气是差了一点儿。莫非将领们都信了,所以底气不足?不管有没有,你这流言一旦传出去,一举两得:一则让军心摇摆,二则骆惊寒肯定又要疑心是骆无愚挖出旧事了。”
“军心不稳是必然。骆惊寒是什么病,会那样?”
古照川也困惑:“什么病发起来会连爹娘都不认识——这就多了,失心疯都这样。不过,无论如何,骆惊寒都不太可能有失心疯,要有的话这种消息能守得住?恐怕骆无愚会最先给说出去吧?”
迟衡道:“你们曾说,骆惊寒对属下极谨慎多疑,却极仁慈。这两点一综合,这个人必然是很善于折磨自己的。”
“为何?”
“既然多疑,就要除掉后患;既然仁慈,就必须宽容以待。这样的人,心思肯定是百转千回优柔寡断,想得越多越费心费肝,如果再加上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病,恐怕只会越来越严重吧?”
古照川笑道:“这个倒是,大部分失心疯的人,都是过不了自己的心的这道槛,才疯的。”
二人同时一亮。
迟衡没开口,古照川饶有兴致:“我这就令人前去打探,若是真有其事,对我们可是大为有利的。不过,可能性极小,垒州骆氏子弟向来以聪慧、雅致闻名,风流病或许有,失心疯是不太可能的。”
事情敲定。
迟衡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支手凝想,脑海中是虚拟的金林县与垒州首府石城。他的目光之所及,是一树灼灼的山桃烂漫。
古照川道:“你很喜欢花?”
迟衡回过神来:“不,我在想,秃山十八盘,如何能把金一运盘进去,而不是把咱们的岑都统盘得上气不接下气。虎尾九里瀑,下了这么多天雨也该是涨水的时候了。”
若敌人被引入有些地段,河水一旦涨起来,就是眨眼的功夫,躲都躲不掉。
当然,就是偶尔一想。
古照川是何等人,一点就明了,微微一笑:“你若当谋士,也绝对是不折不扣的狠辣军师一个。我越来越明白颜鸾把你安在这里的原因了——你就像你的刀一样,看着寻常,一旦运起力来,吹毛断发势不可挡。之前我和霍斥对你和岑破荆都不甚满意,现在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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