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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识人性,渐走渐慢,仿佛也为它背上那哀哀哭泣的可人儿感到悲伤。冷冰冰的秋风吹过来了。风蜓脸上泪痕未干,被风一吹,火辣辣地难受。
哲野……哲野……你如此待我,为什么我还会想着你?风蜓漫无目的地骑马走在凛凛的风中,脸上的表情就是让最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感到悲伤。大风吹起她单薄的衣衫,她却丝毫不觉寒冷,内心似乎竟还企盼着这风再大些、再冷些,好把她从这难解的噩梦中吹醒,好让她冰洁的内心好受一些,好让她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她错了,她该立马改正错误不再留恋。
可是我又如何能不想着你,哲野?风蜓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和哲野在一起的情形,越想停止就越停止不了。他的笑,他的温柔,他的细腻,他的体贴,他说话的语气,他走路的姿态,他大笑时的神情,他皱眉时的表情。曾经天真的以为他可以一辈子对自己这样好的信念,在他望可香的眼神里刹那就崩溃——哲野不是她一个人的,现在不是,未来不是,也许永远都不会是。
风蜓被自己刚刚认识到的这个结果震惊了。从小她是个多么霸道任性又积极的孩子呀!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只要她想办法争取,总有办法拿到。而现在,她那么想要的哲野,却明明白白的用一切向她表明——他不要她。
风蜓这样想的时候,悲痛仿佛血液里的寒冰缓缓流进心脏。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很突然地疼了下,狠狠地,仿佛快要裂开般的痛苦。从左上到右下,那斜穿过心脏的利剑,是你啊,是你。她支持不住地倒下,摸着自己剧痛的心,闭上眼睛——老天倘若可怜我,就让我这么死去吧。我已经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二十七
可香与思棋斗棋七日,自晨至暮,未尝稍有倦怠。每日深夜方有仆从用锦帕将棋盘覆起,二人各自回寝时,脑中兀自盘算攻敌自救之法。是以表面上是下棋,其实却费了多少筹措的心力,倒似比习武练招还要艰难万分。
可香一边下棋,一边暗暗揣度思棋的人才心地。真是棋如其人,一般的清秀雅洁,绝无烟火气,就如清溪出谷,流云出岫般晓畅自然。可香自己的棋风却是大气天然,于大气中又带有一份绵密不尽之意,委婉含蓄之处实在比思棋尤胜几分。
两人越下越是互相钦佩,越下越被对方才智机敏折服。开始几天,二人下棋都是苦苦皱眉思考对策,到后来却都完全沉浸在下棋的乐趣当中,浑不以思考为苦了。
到第七日正午时分,思棋拈起一枚棋子,忽然对可香笑道:“这盘棋今日恐怕就要下完了。”可香心里一惊,看他把那一枚棋子不偏不倚,端端正正地放入了棋盘之中。棋局之上,可香顿显颓势。可香不由深蹙娥眉,苦苦思索反败为胜的法子,良久灵光一现,拿起一枚棋子也笑道:“完虽完,只怕却不是你想的结果。”笑吟吟把棋子嵌入棋盘之中。
两人看了那棋盘片刻,不由相视大笑——原来那棋下到最后,竟下成了一只螳螂的形状。棋盘上二者未分胜负,竟是个难得的平局。
思棋忍笑对可香道:“姑娘定是和在下十分有缘,方能与在下酣斗七日而未分胜负。这棋局我便着人原样描下,取名“螳螂局”如何?”可香听言,大乐,拼了命忍住大笑,点头道:“很好,甚是。”
思棋忽见阳光透窗而过,轻抚可香那冰雪般纯净无暇的肌肤,微微泛出银亮的色泽来,再看可香眉目如画,巧笑嫣然,不禁感叹道:“真美啊!”可香见他凝视自己,笑道:“什么真美?”思棋道:“人美,才更美!”可香报之一笑。这两人经由这下棋的七日七夜,实在已结成了知心好友了。
第十章 醉翁亭里叙前缘
二十八
秋高气爽,凉风习习,可香与思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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