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5页)

不知道肉块子好吃?俺不能拿###比你的脖颈!”

这年麦播开始时,毕敬业亲自带工作组进驻恩公祠。在向吕叔下达任务指标时,毕敬业有意在顶满格的基础上,每亩又提高了十五斤的幅度,旨在应付吕叔的讨价还价。这是以往的经验:如果下级不认账,再降到原来的幅度上,就算达到目的了。吕叔却不明白这里边藏着的猫腻,他像在部队接受任务那样,慷慨地应承了年亩产二百斤的任务。

毕敬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站在面前的这个军人是不会讨价还价的。将这里边的奥妙挑明了不好,不说透也不好,他最后只得拐了个弯子说:“卫民同志,亩产两百斤对恩公祠来说是什么概念?你要认真考虑考虑,有什么困难没有?”

“保证完成任务!”吕叔条件反射般的把双腿一并,机械地来了个举手礼,就差没有接着说“人在阵地在”了。

毕敬业哭笑不得,只好认可了。

吕叔是农民的儿子,脉管里流动着农民的血液,信奉老祖宗传下来的格言:人勤地不懒。

吕叔又是军人的骨骼,崇尚“服从是军人的天职”。

这农民的血液和军人的骨骼,就是吕叔。

吕叔非常清楚如果不下苦力,是完不成产量计划的。不经任何形式的讨论、研究和上级的批准,他一声令下,除保持沿袭多年的每天两晌出工外,又增加了早晚加班。他的理由是,咱庄稼人,是同土坷垃打交道的,与城里的工人不一样。咱们不学那###洋玩意儿,做庄稼活儿哪能照晌来?等下雨天不管下地时,咱躺在床上猛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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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茅池协议(4)

每天,鸡叫头遍不一会儿,吕叔准时敲响吊在村中老槐树杈上的破钟。他敲钟敲得没有一点儿脾气,憋足劲儿用力一敲,送了炸雷般的一响,之后是耐心地等待,直到钟声由强至弱,再缓缓散去后,他再用力一敲,如此往来复返。这种敲法,对那种爱背床睡懒觉的瞌睡虫极奏效,正随着袅袅余音渐入梦境哩,又被跟上来的一记重敲拉回。如此推拉数次,睡意便消失殆尽,只好乖乖地爬起来。

敲过钟后,吕叔还要挨门再拍个遍。对那些爱跟他开玩笑的娘儿们,他会趁机调皮地弹弹窗棂,压低嗓门捞几句便宜:

“刘叶嫂,日红半拉啦,还不起来?”

“火头叔,别亲热啦,日子还长着哩,要细水长流!”

“杏子嫂,可要爱惜俺李哥的身子呀,脚脖深的水照样能淹住人!”

……

直到窗户里边开始反击了,吕叔才得意地大笑着拔腿而去。

修水渠时,吕叔背剪着手步量一遍后,按人头分开。他选一处最洼、最湿、工程难度最大的地段,甩开膀子,呼呼哧哧地流一身透汗,修成一个标准工程段,其余的人都得照样子来,不比葫芦画瓢不行。

朝地里送粪,哪辆车子拉几趟,吕叔的心里全记着明细账,少一趟也不许停车。

碰到那些干活儿时爱拉拉“滑屎”,撒撒“滑尿”的“老油条”们,吕叔一点儿情面也不留,指名道姓地呵斥:

“满枝婶,你是屙塔尿海哩吗?提不起裤子了?”

“麦花嫂,你是扎根哩吗?再扎不完根了?”

……

如此,往往弄得“老油条”们面红耳赤,下不来台,再也不敢耍滑。

恩公祠的五万亩麦田终于长出了绿油油的麦苗儿,长长的叶片儿墨翠翠的,很喜人眼目。也就在这时,有一块麦田里发现了红蜘蛛。

开始,吕叔领着人连明彻夜地用手逮,谁知道越捉越多,治不住。

火头叔说:“别抠腚眼儿嗍指头了,买药吧。”

吕叔就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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