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5页)

今日又怎会与小姐波折重重?

“夫君?”娇甜嫩嗓传来,陆盼君端了参茶,探头进来。

他慌乱地火速将县衙文书往帐册里塞,强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什么事?”

“你——”来回打量了他与福爷爷。“在忙吗?”

“不忙。”

眼神暗示了福总管一眼,对方立即接口。“不忙,一些小事罢了。”

“那——”放下参茶,上前赖住他撒娇。“可不可以陪我去街上走走?我想买些绣线、布疋。”

“好。”他起身,谨慎扶住她后腰,护怜举动,换得她好甜、好甜的一记笑意。

那一抹笑,不经意扯得他心口发痛。

这样的笑容,他还能再拥有多久?

才说了要与他做一对恩爱夫妻,这美梦不过拥有数日,便要醒了吗?

“夫君?夫君?”她困惑的叫唤将他心神拉回,这才瞧见她拿两疋布在他身上比来比去,一脸苦恼地望他。

“尊夫人问您,想要哪一疋?”一旁店掌柜笑说。

“对呀,每一块布料穿在他身上都好看呢!”他生得太俊,无论何时看来,总是清华出众。

“不知羞!”他笑斥。哪有人这样当着外人大刺刺夸自个儿夫婿,也不怕人听了笑话。

“就真的嘛!”他完全承袭了爹爹的好相貌,爹可是京城公认的美男子呢!

最后,他宠溺地依了她,两疋布都要了下来。

“接着还想去哪儿?”伸臂护住她,阻隔大街人潮碰撞。今日他舍命陪娘子了。

“广福楼!咱们好久没去了。”他好爱吃那里的蟹黄包子,幼时总是瞒着娘,拉了她偷偷陪他去。

“你找死啊!”笑捏她鼻梁一记。“自个儿开茶楼,还跑到竞争对手那儿捧着银两给人赚,你夫君的后腿是这么扯的吗?”

这一说,她更加笑不可抑。

父子就是父子,讲的话竟与爹爹一式一样呢!

笑着躲开他的攻击,目光不经意瞥见人潮之中,那熟悉的身影,笑意蓦地一僵,挣脱他臂弯,不假思索地追上前。

“武哥——”

他神色僵凝,目光由空荡荡的臂弯,移向那毫不迟疑朝旧人飞奔而去的身影。

那人并未停留,旋身快步而去,她追着、赶着,心慌哭泣。“武哥,别走——呀!”脚下一绊,扑跌落地,抚着肚腹皱眉。

那人步伐一顿,见她受伤,惊慌踅回,扶住她。“小姐,你怎么——”

她反手一抱,又哭又笑。“武哥,真是你,我没看错,你没有死——”这是武哥的声音,只有他才会用这样独特的音律唤她,敬慕而眷怜。

她激动地紧抱住他,在他身上痛哭,深怕他一转身又要离去。

“小姐……”他叹息,不能挣脱,亦不容拥抱,眸心思潮纠葛。

拥抱中,不经意触着他空荡荡的左袖,她心痛难言,泪花坠跌。这些日子,他究竟受了多少苦?

“你没死,为何不回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你流了多少泪!”她满心怨怼。

“我知道。”见了她为他立的碑,那短短一行“妻,陆盼君”,已够他一生无憾。

他眸光一黯,轻轻推开她。“你已嫁了少爷。”

再有千言万语,已说不得。

她在少爷身边,被宠着、疼着,笑得如此开怀,他远远瞧着,听城里居民谈论这对恩爱夫妻,为她祝福。

她过得好,快乐着,这样便够。他不愿破坏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一直以来,少爷不也用这般心情在成全她么?今日换了他,也愿成全。

啜泣声一顿,她沈默了——垂下手,无声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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