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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七,足歲十八。」
「我四月十八,足歲二十。我們的生日十七、十八,白首相伴,生死相依。你大概讀過《夜》吧,大概覺得像被gd殺害、裝進『十七』『十八』號棺材裡的一對,太悲慘了。其實,情人生共枕,死同穴,死生不渝,這是求之不得的最崇高的境界。能做到這樣,我萬分滿意!何況如今解放了,今天青年的前程似錦,再也不會出現『十七』『十八』那樣的悲慘景況。那麼,我們就大膽地相愛吧。但願我們情愛的遼闊的原野上不再長茫茫的野草,而能日新月異,時時開出燎原的燦爛的鮮花。瑜弟,你反躬自問,你情愛的原野上,究竟希望長草,還是遍地綻開鮮花?」
突兀的懸崖峭壁似的陡然發問,又讓尤瑜發怔,不知如何回答。但他隨即醒悟過來了,深情地說:
「鳳姐,有你引愛河的水殷勤地澆灌,我廣袤的情愛的原野,當然只會綻開鮮花,絕不會只滋長野草。」
「我再問你,你情愛的原野上,我播下了種子,你的池妹妹栽種了幼苗,你最終將讓哪一家綻放鮮花?」走在前面的汪鳳綺,突然停住腳步,反轉身來,拉住尤瑜的手,目光炯炯,窮追不捨,咄咄逼問。
尤瑜一時目光遲鈍,怔怔地望著她,嘴唇顫動了好一陣,才結結巴巴地說:
「這個,這個,我,我不知道。因為你們兩個我都喜愛,但是,最終我鍾愛誰,誰喜愛我,我真的不知道。」
「現在你不能肯定,這才是老實話。你不像那些油滑的男人,用花言巧語來敷衍搪塞,這才是你最可愛的地方。」汪鳳綺聳了聳肩,爽朗一笑,輕鬆地說,「其實,我播下的種子,能不能在你那塊土地上發芽、生長、開花,我也不知道。不過,常人說我情愛不專,是愛情花園裡的雜草,甚至是垃圾。這是對我的一種誤解,一種偏見。你想想,人家對『投桃』示愛,禮尚往來,我當然應該『報李』,以示友好,我怎麼能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呢?對於每一個人,貌美同才幹、財富、權力一樣,是資本,是武器。領袖出現於大庭廣眾之中,外交使節出使異國,藝人於台上演出,無一不嫻熟地使用這一武器,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我們女孩為什麼不能讓這個武器發揮作用?現在一些人自稱為標準的布爾什維克,理想、革命、鬥爭的標籤,時刻貼在在臉上,掛在嘴上。他們給追求美的人,戴上資產階級作風的高帽子。可就是這些所謂無產階級,對貌美的女子心動神移,驚羨流涎,千方百計討她的歡心,甚而至於非禮。李健人就是這麼個典型的例子,他天天訓斥那些貌美愛美的人,卻不喜歡自家的真正的無產階級出身的妻子,偏偏要勾引我這個愛美的『資產階級』。由此可見,貌美確實是一種銳利的武器。我一定要操起這把犀利的解剖刀,剝光那些所謂『無產階級』的畫皮,讓他資產階級的醜態畢露。」
「照你的說法,貌美是財富,那麼,你奇美,那你就是百萬富翁。那麼,我就做一個打家劫舍的強盜,把你的巨額財富據為己有。好姐姐,你可別怪我魯莽粗暴呵!」尤瑜心搖意盪,拉過她的手,吻了一下,浪笑著說。
「你當強盜,我把我的財富全給你。我就名正言順當你的壓寨夫人。」汪鳳綺見他有意逗樂,她心中也像燃燒著一團火,她抱住尤瑜就吻,然後用乞求的眼神望著他,風騷地說,「瑜弟,你不棄我,我豈負君?不過,我們既然成了親昵的朋友,你就得為我辦一個事。你應該知道李健人糾纏我的那件事。李健人,才不出眾,貌不驚人,可他的心比蛇蠍還毒,是地地道道的惡魔。我軟推硬磨,難以脫身。請你想個辦法,讓他望而卻步。為我,也為你自己。」鳳綺深知尤瑜有俠義心腸,路見不平,能拔刀相助。那麼,他為朋友,特別是對愛戀他的人,更會兩肋插刀,不遺餘力。因此,就直截了當地提出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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