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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妹子,誰又欺侮了你?臉上貼塊黑鍋巴,嘴巴翹起能掛瓢勺。告訴大哥,我一定替你出口氣。」

冬梅聽到他的奚落,一把無名火立刻在心中升起。她揚起頭,圓睜眼,氣沖沖地責備他:

「別人心裡刀割一般痛,你卻專戳人家的傷疤尋開心。狼心狗肺,真讓人噁心!要不是你是我的大哥,我就一把火燒掉你的狗窩。」

「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不樂?可是,我沒有傷害你,你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豐滿樓神秘地笑著,繼續逗她說,「你怒氣沖我來,大聲罵我壞,你就是氣炸心肝肺,也還是不能解決不了問題心也不會樂。你,你應該端正態度,多叫我幾聲好大哥,我會想辦法讓你掃卻愁眉展笑顏。」

「我天天喊你大哥,你還嫌不夠麼?人家萬般痛苦,你卻幸災樂禍,真不知你安的什麼心?」冬梅故作嗔態,斥責豐滿樓,其實,她心裡明白,這四鄉八鄰,上上下下,能勸她爸回心轉意的,恐怕就只有豐大哥。

「我沒有責怪你少喊我大哥。好妹子,我是說事成之後,你要多喊幾聲,喊得更親昵。」豐滿樓繼續擠眉眨眼逗趣說。

「怎麼喊?」冬梅努著嘴,繼續裝出嗔怒的樣子。

「妹子啊,以前你只呼大哥,今後你得親親切切,反反覆覆喊,『大哥,大哥,我的親哥哥。』我保證勸得你爸回心轉意,高高興興送你上高中。」豐滿樓歪著頭,斜著眼,模仿少女羞態畢露的樣子說。頓時逗得冬梅結了冰的眉頭解了凍,板滯的顏面,像春風吹拂的水面,盪起微微的漣漪。

「豐大哥,你真壞!說了老半天,占了我的便宜,你才抖出謎底來。」她撅著嘴,佯裝去打他。豐滿樓起身往外走,她就緊緊跟著追,「豐大哥,別走,別走!我有幾句要緊的話,要跟你說。豐大哥你應該知道我爸爸的犟脾氣,他要往前走,即使十二頭牯牛也拉不回。恐怕只有你能勸阻他。我千拜託,萬拜託,拜託你勸勸我爸爸。」說著,就要跪下去。豐滿樓一把拉住她,說:

「使不得,使不得。現在黃蜂結窩才起蒂,磕了頭,事情辦不成,豈不讓人笑掉牙?」豐滿樓笑了笑,又向他家努了努嘴,「我這就去,你再過半點鐘回家吧。再過半點鐘,瓜熟蒂落,應該有了結果。為了我的好妹子,就是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我也要劈波斬浪,過河渡海幫助你。」

豐滿樓走進尤伯家的門,尤媽正在揀豆子,淚珠掛滿臉;尤爸正在磨豆子,眉頭打死結,看來他們為冬梅的事,也傷透了腦筋。他便笑著說:

「伯父、伯母,忙了一整天,也該歇歇氣。如今日子過得還舒坦,有什麼事讓您二老這般愁眉不展露出苦瓜臉。上了年歲的人,凡事心裡要放寬些,這種傷精神,損身體的事,無論如何要避免。」

「唉!賢侄啊,舒坦什麼,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冬丫頭讀了那麼多書,如今仍舊茶不思飲飯不吃,朝思暮想考學校,真叫人頭痛。」尤伯十分煩躁地說。

「老伯啊,多讀書是大好事。您想,錢多了,賊古子偷,強盜搶,官府勒索,說不定什麼時候連命也搭上;讀書多,學問高,賊古子偷不了,強盜搶不著,官府沒法勒索。古人曾說,一字值千金。書中自有黃金屋。現在人們常說,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也就是說學好了文化科學知識,到哪裡都吃得開,不愁沒有好工作。自古以來,做官的,有錢的,哪一個不是讀書人?您冬丫頭這麼聰明勤奮,能多讀書,這是您老伯祖上積的陰德,別人朝思暮想都想不到,您怎麼還頭痛呢?」豐滿樓極力宣揚學文化的好處,絕口誇讚冬梅取得的成績。

「賢侄啊!你說的這些我也懂。」尤伯仍然耷拉著腦袋緊鎖著眉,萬般無奈地說,「冬丫頭是女,早晚總要嫁出去。花咯多錢,讀咯多書,肥了別人的田,空了自家的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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