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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萬刀剮!可殘酷的現實是,眾人不是罵她,反而在咒他高達。他真覺得應該將她千刀萬刮方解恨!可是,可是,他的手掌,他的手掌不及如來佛的大,它只能罩住昆陽這片天,凡在昆陽地區內的,即使是老虎獅子,他都可以使他變成溫順的羊,聽話的狗;可是,邁出這昆陽一步,就是一隻膽怯的兔子,一隻乏力的雞,他也沒法奈何它。何況這萬惡的冤家遠遠在外省,要動她一根寒毛他根本做不到。不過,屎脹在肚裡,總得拉出去,火氣憋在心中,也得發泄出來。閻王他扳不倒,小鬼就別想活。為他與這冤家牽線搭橋、一心巴結他的姚令聞,自然成了替罪羊。既然造成他這種羊肉沒吃著、反沾一身臊的尷尬局面的是這個該死的姚令聞,理所當然他就成了箭靶子、出氣筒。
但是,師出無名不能服眾,真正使氣泄火還得要找個明目,即使是含糊不清的「莫須有」也行。「右派」?他頭上戴著省、地、縣鼎鼎有名的「反右英雄」的桂冠,怎麼說他也沾不上邊;「」?肅反中多起大案是他揭發的,他還在大會上多次親口表揚過他。他自己才貼出的招貼自己立即扯掉,自己才吐出的痰總不能彎下腰自己又去舔。說他吃吃喝喝,貪污腐化?這倒有點兒影,可他又沒少送東西給自己吃,他們同為昆陽的三雙鐵筷子中的兩雙,吃喝場中的難兄難弟,這樣說,豈不是扯出蘿蔔帶出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弄得自己也傷痕累累髒兮兮的,千張膏藥貼不好,萬擔河水也洗不淨?思前想後,好幾個月也沒有想出個轍。過了一年,左林來昆陽縣蹲點當書記,在地區發言時曾說,當領導的不能黑白不分當阿斗,也不能學唐太宗那樣對魏徵,有時出爾反爾說話不作數。唐太宗當著朝臣的面、生前夸魏徵是他的一面鏡子,約為兒女親家;魏徵死時,他親筆為他撰寫碑文。可是,魏徵死後,他再也忍受不了魏徵不留情面他受的窩囊氣。時隔不久,就掘碑毀約,盡情發泄他對魏徵的仇怨。左林告戒幹部,的原則立場是丁是丁,卯是卯,黑白分明,實事求是,應該將劉阿斗、唐太宗當作我們的兩面鏡子,決不能感情用事。他當時聽了,似懂非懂,心中不停地嘀咕,知識分子就是有幾分酸氣、臭氣,一個三擔牛屎等於六箢箕、幾句簡單的話就能說清的道理,被他扯著古人的頭髮,拖住死人的腿,東扯西拉,說了老半天,讓人頭腦昏昏,還不知他念的哪本經,唱的什麼調。可現在他從反面明白了許多道理。最清澈的水裡沒有魚,還是渾濁一點好。他要是將是非黑白全分清,別人哪敢請,哪敢送,那麼,他的那雙鐵筷子豈不就英雄無用武之地?可是為了維持自身的尊嚴,仇怨必報是人的天性。如今報仇方式,唐太宗為他指明了道路:首先是「毀碑」,將姚令聞頭上的頂頂桂冠統統摘去;然後毀約,將自己過去對他的一切承諾通通抹去。從此,除了怒目而視之外,大會小會,人前人後,徹底將姚令聞這個名字,從自己給獻花人的名單中刪去,通通以指桑罵槐的詛咒代之。其次,毀約,他曾承諾調升姚令聞調到地區來,做辦公室主任。如今他就將這承諾拋擲往爪窪國。時刻瞪著烏雞眼盯著姚令聞,如果能從雞蛋上找到裂縫,便立即將他趕下台去。此時姚令聞也好似害怕瘟疫一般,他真怕有朝一日風雷起,自己落得個比右派還慘的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他見了他就繞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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